“天靖贤侄啊,”他慢悠悠地开口。
“听说你近日很是忙碌,频频拜访教中元老?不知是在忙些什么要紧事啊?”
方天靖坦然站立,目光平视:“七佛师叔执掌教务,日理万机,竟还有空关心这些小事?无非是父亲病重,我心中焦虑,找几位看着我们兄妹长大的叔伯说说话,排解忧闷罢了。倒是师叔您,可知我妹妹金枝究竟去了何处?她已经多日未曾露面,我实在担心得很。”
方七佛面皮不动,呵呵一笑:“金枝那丫头,性子跳脱,许是跑到哪个分坛游玩散心去了吧。年轻人嘛,玩累了自然就回来了。贤侄还是多操心圣公的病情,莫要四处串联,引得教中兄弟猜疑,若是惊扰了圣公静养,这责任…恐怕你担待不起啊。”
“惊扰?”方天靖冷笑一声。
“真正惊扰父亲的,恐怕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吧?我只是不明白,为何父亲病重,他的亲生子女反而不能近前侍奉?大哥被远派,金枝失踪,如今连我也要被师叔您警告安分?这莫非是哪条教规?”
方七佛脸色猛地一沉,拍案而起:“方天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我吗?”
“不敢。”
方天靖语气依旧平静,但目光却锐利如刀,“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我妹妹方金枝,到底在哪里?还请师叔…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人目光交锋,互不相让。
良久,方七佛才冷哼一声,拂袖道:“我不知道!你若无事,便退下吧!圣公养病期间,我劝你安分守己,莫要再惹是生非!”
当晚,方七佛的秘密居所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几张阴沉的脸。
“方天靖此子…绝不能留了。”
方七佛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比我想的要聪明,也更碍事。”
下首一个面色阴鸷的汉子凑近低语:“师叔,属下有一计。明日可派人散出消息,就说后山有人似乎瞥见了金枝小姐的踪影。方天靖救妹心切,必定亲自前去查看。我们只需在险要处预先设下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