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觉上前一步,合十道:“汪长老,非是我等要生事。只是七佛师兄近日所为,实在令人心疑。
若此处真是秘坛,难道我等也没有资格进入?还请汪长老明察,允我等入内一看,若果真无事,我等立刻向七佛师兄赔罪!”
“邓元觉!你也要跟着这黄口小儿胡闹吗?”
方七佛喝道,“教中机密重地,岂容你们说查就查?我看你们就是借机生事,想搅乱秘坛!”
石宝不耐,大刀一横:“少他娘废话!有没有鬼,让我们进去一看便知!挡路者,休怪某家刀下无情!”
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极浓,眼看就要从口角冲突演变为火并。
方七佛和汪老佛带来的人手也不少,且占据地利,若真动起手来,方天靖这边纵然能胜,也必是惨胜,更会彻底分裂摩尼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何事如此喧哗?”
只见娄敏中带着几名随从,匆匆赶来。
他看看方天靖一方,又看看方七佛和汪老佛,眉头紧锁:“都是自家兄弟,何事要兵戎相见?汪长老,七佛师兄,天靖贤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七佛抢先道:“娄右使来得正好!方天靖伙同邓元觉、石宝,无端怀疑我掌管的秘坛,欲强行闯入,破坏教中规矩!”
方天靖立刻将方七佛绑架庞秋霞、欲暗杀自己,以及怀疑方金枝被囚于此的事说出。
方七佛自然是矢口否认此事,说全是方天靖污蔑自己的说辞。
娄敏中听完,面露难色,沉吟片刻道:“汪长老,七佛师兄,天靖贤侄所说,也非全然无理。如今圣公病重,教中流言四起,若不能澄清疑虑,恐破人心不安。
既然天靖坚称圣女就在,而七佛师兄又言此处没有藏人。为了公允起见,何不就让娄某带人进去略作查看呢?
若圣女不在,正好还七佛师兄一个清白,也让天靖贤侄死心。若真在其中,那其中必有误会,也需当面说清。如此可好?”
娄敏中身为右使,地位与方七佛这个左使基本相当,他这番话看似折中,实则给了方天靖一个查探的机会。
娄敏中说是方腊的亲信也不为过,毕竟他是方腊担任圣公后一手提拔的,所以今天他的立场是站在方天靖这边!
汪老佛眼神闪烁,沉默不语,仿佛在说自己不发表意见,让方七佛看着办。
方七佛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但在娄敏中和邓元觉、石宝等人的逼视下,他知道自己若再不同意,今日必是一场难以收拾的内讧大战。
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好!既然娄右使和诸位兄弟信不过我方七佛,那就请吧!不过若是查无所获…”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方天靖,“休怪我方七佛不讲情面!”
他侧身让开道路,暗中对身边一个心腹使了个眼色。
方天靖、娄敏中、邓元觉、石宝以及庞万春等人,在方七佛的陪同下,终于走进了山谷秘坛。
秘坛内守卫见是方七佛亲自带领,自然不敢阻拦。
方七佛故意带着他们在几处无关紧要的地方转了一圈,冷笑道:“如何?可找到你们想找的人了?我就说金枝不在这里!”
方天靖并不理会他,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最终定格在那处守卫森严的石屋。
“那里,还没查。”
方七佛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那是存放重要物资的地方,闲人免进!”
“查看一下,又有何妨?不然怎么证明清白?”娄敏中淡淡道。
方七佛无奈,只得示意守卫开门。
石屋内堆放着一些兵甲粮草,却空无一人,更没有方金枝的踪影。
“哼!现在死心了吧!”
方七佛底气顿时足了起来,厉声道,“方天靖,你还有何话说?”
方天靖确信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妹妹方金枝已经被转移!
不知道武松那边,有没有拦住?
就在方七佛得意,邓元觉、石宝等人面露失望焦虑之时,山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兵刃交击之声!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冲出石屋。
只见火光下,武松如同天神下凡,手持戒刀,正护着一个衣衫略显凌乱、面色苍白却眼神激动的少女,且战且退,向谷口冲来!
那少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