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想而知。
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已将来人拿下。如今他却没有了这种心思。
方天靖继续道:“田虎已自掘坟墓,晋国内乱,民不聊。孙殿帅一身本事,满腔抱负,何必在此为腐朽之人殉葬?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孙安长叹一声:“孙某并非愚忠之人,只是云珠下落不明,我心中实在难安。”
“若孙殿帅是担忧令爱安危,那倒大可不必。”
方天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了过去,“此物或可宽心。”
孙安急切地接过,就着牢窗透入的微弱月光展开。
那信笺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女儿孙云珠的笔迹!
信中细述了被黑鸦军追击、幸得忠武军义士搭救、现已被安置于安全之处的经过。
尤其是信末那句“父亲勿以女儿为念,任何决断女儿都会支持”,如同最后一击,彻底撞碎了孙安的心防。
他手指颤抖地捏着信纸,过了很久才抬起头。
这时候,他的眼中已是一片决然。
“田虎害我女儿性命在前,以莫须有罪名拿我下狱在后!此等昏主,不值效忠!只是如今我身陷囹圄,纵有心投靠忠武军,又能怎么样呢?”
“殿帅只需点头,出狱之事,自有在下来运作。”
方天靖成竹在胸,“出去后,殿帅请命领旧部寻访令爱,出了威胜州再做打算。”
“好!”
孙安终于下定决心,“若能脱此困,孙安愿效犬马之劳!”
方天靖接下来计划的第一步,落在了国舅邬梨的身上。
他先以探访的名义到国舅府找到琼英,让她设法说动邬梨去为孙安求情。
琼英到了第二天才去寻父亲邬梨。
“父亲,如今二大王、三大王与大王兄弟相残,实在不明智。孙殿帅素来忠勇,若因莫须有之罪遭难,岂不令前方将士心寒?万一朝廷大军趁机来攻,我威胜州谁能抵挡?晋王此举,恐失人心啊。”
邬梨也不是蠢人,他自然深知孙安之才,也担心国家内乱导致自身权势不保。
听了女儿的一番剖析,也觉得田虎此事做得太过荒唐。
于是,第二天朝会他便硬着头皮出列,婉言劝谏。
“大王,孙殿帅之事,是否再详加查证?如今大战方起,先下重臣于狱,恐动摇军心国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