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曹勉,叩见镇北王千岁!”曹勉跪伏于地,声音恭敬。
“这是我的孙女,原为逆酋李乾顺的贤妃曹氏,所诞之子名仁孝。今西夏已亡,我曹氏一族愿倾心归附王爷,效犬马之劳!特将此女献于王爷,恳请王爷庇护,给她们母子一条生路!”
方天靖目光落在曹妃身上。
她虽不及耶律南仙那般具有倾国之色,但也是难得的美人,而且还非常年轻。
这曹氏在西夏党项中势力盘根错节,若能通过纳此女彻底收服曹氏,对于稳定西夏故地,尤其是安抚党项人心,无疑是一步好棋。
这婴儿李仁孝,是李乾顺的小儿子,要不是自己把西夏国灭掉,他在十几年后就会成为西夏的另一个皇帝,雄才大略的夏仁宗。
不过一切已经没有如果,西夏已经被灭掉,他的生死只在自己一念间。
方天靖想到,若用这个小家伙作为一面旗帜,倒是可以缓和党项遗民的抵触情绪。
他看着曹妃那惶恐不安的眼神,又瞥了一眼她怀中懵懂无知的婴儿,心中已有决断。
“曹家主深明大义,本王心甚慰。”
方天靖缓缓开口,“既然你曹氏诚心归附,本王自当接纳。希望你曹氏一族尽心为本王办事。”
曹勉闻言大喜,连连叩首。
“谢王爷恩典!谢王爷恩典!我曹氏一族,定为王爷效死!”
曹妃也抱着孩子,怯生生地跟着祖父叩谢。
方天靖心中暗叹,乱世之中,女子命运多如浮萍。
纳曹妃,更多是出于政治考量,至于情爱,却是谈不上了。
安排妥西夏最后的事宜,方天靖终于率领得胜之师,押解着大批俘虏、财宝,携耶律南仙、曹妃等新纳女眷,踏上了南归东京的旅程。
大军迤逦而行,旌旗招展,气势如虹。
然而,就在半路上,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由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他的行军大营!
“报!元帅!东京急报!宋江……宋江反了!”
信使滚鞍落马,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惊惶。
帐内气氛瞬间凝固。
方天靖接过军报,迅速浏览,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军报是东京留守陈希真亲笔所书,详细禀明了宋江叛逃的经过。
原来,宋江在吴用、戴宗等人逐渐与之疏远,转而更贴近方天靖核心圈子后,愈发感到自身地位不稳。
最近赵构不断通过隐秘渠道许以高官厚禄,终于按捺不住那颗渴望“正统”招安、光宗耀祖的心。
他自知在东京城内,陈希真防守严密,刺杀小皇帝风险极大且难以成功,竟另辟蹊径,选择了直接率部南逃!
他带着麾下嫡系花荣、李逵、孔明、孔亮、宋清、董平、燕顺、郑天寿等十余员头领,裹挟了两万原本由他节制的兵马,以“奉密令外出巡防”为借口,迅速南下,直扑淮西方向!
陈希真确实一直在防备宋江在东京城内作乱,为此布下了重重监控和防御。
但他万万没料到,宋江竟如此果断,直接放弃了在东京的一切根基和内应机会,果断的率军叛逃!
等陈希真发现不对劲,派人去宋江驻地查问时,早已人去营空。
他立刻派鲁智深率精锐追击,但宋江准备充分,又提前安排好的接应,竟然成功摆脱了追兵,渡过淮水,与赵构派来接应的大将宗泽部会合于光州一带!
“陈希真误我大事!”方天靖看完军报,气得大喊。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宋江会玩这么一手金蝉脱壳!
两万兵马虽然不多,但宋江及其麾下头领在军中有一定影响力,他们的叛逃,不仅是军事上的资敌,更在政治上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这无异于告诉天下人,他方天靖麾下并非铁板一块,连宋江这等元老都能叛他而去!
“宋江这厮,忘恩负义!当初在梁山,若非哥哥仁义,他早被火并了!如今竟敢叛逃投敌!”时迁愤愤说道。
韩世忠面色凝重:“元帅,宋江南投赵构,其麾下花荣、董平等人皆非庸手,如今又与宗泽老将军合兵,恐成我军南下之心腹大患。此事一出,天下观望者必生异心,需尽快应对,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
朱武却为陈希真开脱道。
“陈留守确有失察之责,不过宋江狡诈,出其不意,这难全怪。当务之急,是稳定内部,肃清宋江余毒,同时向天下昭告宋江叛国之罪,将其钉在耻辱柱上!待我军回师,再行征讨不迟。”
方天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