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来萧靖川,仍端着不言语,面无多余神色,不怒自威盯去两眼。
林之万忍受着此等压迫之感,也再熬不住,乍去胆子,好容易提气矮身贼瞄一眼对来!
却是不料!
亦就这短促两个喘息的功夫,箫郎懒理旁顾,一抓手,竟突兀捡了他放桌儿的那柄折扇!
就在林之万贼眼瞥来同时!
只听咔嗒一声脆响......
展甩的扇面儿,刚好隔去二人对眸之中间!
林郎中被这忽来举动,猛吓一个哆嗦,双手急忙扣到案角上,勉强稳住身形。
而箫郎现刻呢,却竟还不打算拿他言语,反定睛饶有兴致,去瞄那柄折扇......
此扇扇骨儿,湘妃竹的料子,面儿洒金箔,于左下边角儿描就两根歪柳,中间则杜子美诗句两行作主。
上书: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字嘛,草书底子很较不错,就是不知,这笔字,到底出自何人了!
老话儿说,字如其人呐!
可是这两笔草书,要真就乃他林之万手笔,那这字如其人的说头儿,也就真合该扔去脑后,不可尽信是矣!
闲思虑毕,箫郎随后将扇子重扔回桌前,不再挂心。
哒,哒,哒......
脚踩马靴,偏首扭身,片言不留,再行转进堂中,一回眸,顶对袁文忠面上!
“你是......,袁文忠,袁老吧!”萧言朗声去,语调平直,一时听不出喜怒。
堂内诸官乍闻国公开嗓,亦皆有紧张。
尤是此子这片刻功夫之出奇做派,变化无常,真真是叫人难以琢磨。
“呃,是......,正是老朽!”
“不......,不知靖国公大架忽来到此。”
“呃......,下官有失远迎,有......,有失远迎啊!”
袁一哆嗦,结巴着口舌,亦随林之万行止礼数,勉力撑着身子起来,紧回答话,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