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八月二十二日晚暇,镇江驿馆中,萧行一队困居此处两天光景,马为民办差遇些岔头儿,至夜临到限期,竟还为将调粮一事尽数办妥。
对此,顾长庭急躁性子,有些耐不住闲,浑闯来萧郎屋中,就是一番嘟囔牢骚。
闻去,萧亦烦躁情绪,将他愣小子一通好骂。
业正于后,两顾无言片刻间......
忽来,驿馆楼下,秦旌带一传令兵火急火燎奔上楼去!
噔噔噔......
木梯踩踏之声明显。
随后,只闻哐当一声!
秦旌携人破门入萧郎屋内。
这二愣子,遇事毛躁,慌手慌脚的,这股子憨劲儿,同长庭比来,倒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萧将无语甚去。
“国......,国公爷!”
“来消息啦,消息......”
秦旌闯门,兴冲冲喘着粗气。
言毕,一把薅过身后兵士,命其速说。
而那兵卒,突为遭待这般礼遇,难备间,周身一个哆嗦,亦忙躬身拜首言禀。
“呃......,是,是!”
“禀......,禀国公爷。”
“刚下马为民,马老爷命小人过来传讯。”
“说是镇江梅知府那儿已经谈妥,府库粮仓里的一万三千石粮食,可以调走啦!”
“叫......,叫大家伙儿前去验收粮食呐!”传令兵言道。
闻及,萧、顾二人喜形于色,忙各自其身追步兵士近前。
“哈哈哈......”
“好,好哇。”
“那现在马为民何处?”
“我等直接府库粮仓去交接便可吗?!”萧问急切追索。
“呃......,是,是!”
“不......,不过,还有些岔头儿!”
传令兵答言同时,不知怎得,竟似还有后话踟蹰其间。
听来,萧靖川眉梢忽挑,预感此事或恐没这么简单。
“恩?甚事?快说!”萧追询。
“对,诶呀,你倒是快说呀!究竟怎么了?”边上长庭附言,亦有匆急。
“呃......,是,是马老爷说。”
“说是叫国公爷带着人马赶紧过去。”
“城里的都指挥佥事郑怀恩,马老爷叫带着府兵,也已经就在现场啦。”
“依着马老爷意思,这批粮啊,原是要配作军粮的。”
“刘泽清,刘总镇他们驻地本就离着近,不知怎得,竟是这会子也知道了这批粮食的事儿。”
“这不,就在刚才,他们刘大帅的兵,派了一个加强营过去。”
“眼瞅着就要动手抢粮啦!”
“马老爷怕这事儿要糟,紧着命小人快马回来报信,说让国公爷带着人紧着过去呐,再迟些,恐就来不及了呀!”
“一旦叫姓刘的那批兵匪把粮食劫了。”
“就那帮王八操的,想再从他们嘴里把粮掏回来,可就难办啦!”
传令小卒言辞急切,生怕误了时辰功夫,语速甚快。
闻来,萧、顾两个俱露愕然,可亦还不待萧郎回言,旁下长庭倒先急了眼了。
“他妈的,刘泽清那个混账王八蛋!”
“他又算是哪瓣蒜他......”
“漫说是他姓刘的,眼下还屯兵滞留山东,不曾归巢。”
“就是他亲到了镇江来,又较怎样?”
“跟咱们明火执仗的抢粮食,反了他了!”长庭不忿骂口,很有嚣张。
可于旁先一步闻得此情之秦旌,却隐隐长叹一声。
他这般刻上,相较长庭来,多少还留存些冷静心思。
遂定睛瞄到萧郎处,也为谨言思忖复议去。
“呃......”
“长庭你先别喊......”
“那个......,国公爷呀!”
“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啊!”秦旌低语,岔口先把长庭气焰截住。
“呵呵,无妨,你旦说便是!”萧相接,暂不表去己身态度。
“恩,是......,是这样。”
“我是觉着,那刘泽清一部之人,倘就往日搁在军中,那咱手头儿有兵有权的,治他,倒还合规合情,不太怵头麻烦。”
“可......,可眼下情形不同啦。”
“国公爷这次回京额领旁任,咱眼巴前儿,手头儿堪用将士,满打满算,也就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