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城北惊爆声,行宫大殿刘文炳匆走急离行。
剩得殿内一众阁臣心悸缄口,场面冷僵下来。
唯小太监端羹入内,满目倦怠色之皇后陈菀旋方恹恹的宽慰钰贞去。
待是好顿劝口,钰贞苍白着脸色,才肯进羹。
见是转和,皇后碍于当下殿中诸臣,不由也只好再就强打精神。
此女深吸一口气,抽抽鼻子,内敛起心神哀情,终较偏头正色对。
“诸位,你等皆是我大明的辅政中坚,先帝在时,便俱朝中股肱之臣。”
“而吾,同妹妹两个,毕竟后宫女流,前朝事,一向未有过问。”
“理当是继续仰仗诸位协力齐心才是。”
“尤其,眼下先帝去了,局面正就万难时刻。”
“幼子朱绍坦尚还婴啼,堪堪不过满月呀......”
话间,陈菀旋极力克制着情绪,可,仍就行言露得哽咽。
以退为进,以绕指柔化百炼钢。
皇后此时这一出儿,亦不晓真就为六神无主慌神色,还是故作姿态怕沾身。
“诸位,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与妹妹带着这孩子,孤儿寡母的。”
“也......,也拿不得什么大主意。”
“看在往昔,先帝与尔等君臣一场的情分上。”
“为我大明江山社稷得以续存。”
“阁老......,诸位忠臣,朝廷上下,拜托你们了,拜托。”
陈菀旋好姿态,自降身份一袭托付辞言,令听者无不心疼唏嘘。
尤在最后,恳意点到首辅仇维祯,堪堪欠身再是拘了礼,更给足了众人尊面。
见瞧去,于情于理,仇阁老忙也启口来接,冠冕堂皇自不消说。
“呃......”
“皇后娘娘放心,吾等世受国恩,粉身碎骨,无以报君恩呐。”仇维祯言。
“恩......”
“是了。”
“只......,不知诸位阁臣,这么晚,叫我们姊妹来前殿相议,究竟所谓何事?”
“呃......,对,还有。”
“前昔朝廷上下,先帝病弱无法理政时,皆仍可保一切平顺。”
“可,今明,王公公过来内廷相禀,却有意提及秘不发丧之说。”
“这有关朝政事,自该你们拿主意作准的。”
“但,先帝驾崩,是为国丧啊。”
“眼下灵柩隐在内廷里,到底怎样说法?”
“你们......,你们不能置之不问,如此下去怎堪了得?”
此话毕,明显,皇后陈菀旋就为仔细筹谋过的了,至少非就临事自乱阵脚的愚笨之辈可比矣。
但,不想是,这话既出口谈出,
陈菀旋面有尴尬色,毕竟内廷女子,城府亦是有限,沉不住气,索性续又添多两句嘴来。
“唉......”
“说吧,如此这般,到底是要防谁?”
“你们议罢,总归要给吾内廷一个交待。”
“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呀。”皇后不耐催口。
闻之,这般当下,原才刚作应付的仇阁老,本就此有意艰难自坐墩起身出列,来表阁中所议。
可,不想反较马士英拔筹抢话去。
“呃......,皇后娘娘,您久居内廷,可能有所不知。”
“眼下,因北地外敌侵扰,我大明正值风雨飘摇之际。”
“外有强敌无算。”
“且是这......,啊,朝中亦是有人......”
硬作接言马士英,话间稳踱诸人正中,凭此说头儿,自顾私下扫眸。
“呵呵,有人想凭此乱世夹缝,拥兵自重,自绝于朝廷,自绝于大明。”笃言回旋正首,再对榻上娘娘去。
“先帝在时,其人或还不敢造次谋逆。”
“可......,呵,现下既圣上已经......”
“我们内阁诸人,为继先帝遗愿,亦为保朝廷社稷。”
“不得已,才只好如此安排。”
“一片苦心,忠心,还望皇后娘娘体谅。”
马士英词话颇有进逼姿容,神气活现,稳压当庭余旁,瞧去不容驳辨是也。
见瞧这般景象,皇后陈菀旋业感压力陡增,内有悸然,需尽力掩就心尖,不敢表露太过。
随机应变去,无奈,其尊就再躲了神眸,复望钰贞处。
“你......”
“你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