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陈菀旋求全以退为进,念得昔日君臣恩情份儿上,欲平息眼下剑拔弩张之事态。
尤为弘光帝停灵秘不发丧,颇有微言,进而询口。
怎奈是,阁辅仇维祯还不及解释,那得势小人马士英即就横跳而出,一顿危言耸听之词话,唬得大殿内场面更较尴尬是也。
后在针锋紧对萧郎事上,闻去干戈,皇后亦怀了心悸,惶恐弱下口风,但惯性使然,却还想挣扎。
“这......”
“你言靖国公铁定造反,可......,可是有何证据?”
“万一他......”皇后辩词。
不过,明显来,马士英并不打算给她驳辩之机。
当庭再又顶撞截口去。
“娘娘啊,您怎么还不明白。”
“证据,行,行。”
“证据亦都现成,当庭便有。”
“那个......,兵部尚书曾纪曾尚书哇。”
“娘娘,曾尚书两月前,奉旨,对扬州一带避祸而至的富商豪绅加以纳接束管。”
“此事,涉及钱银款项,尽百万之数哇。”
“理应由朝廷内部归收才是。”
“国事维艰,以充国库,续以维继嘛。”
“可,娘娘你可知晓?”
“这笔款子最终去往了何处?”
“哼!萧家军!”
“就是那萧靖川所部,此子也不知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坑蒙拐骗,竟是带兵在朝廷眼皮子底下,将个整队的人财,全都拐去了南京。”
“唉......”
“劫道儿劫到朝廷头上来了。”
“世所未闻之事矣。”
“内阁不得已,明旨遣曾尚书前去索要银财。”
“我们是晓以大义,就差求爷爷告奶奶给他磕头啦。”
“但,不想那狂徒反贼萧某人,却仍执意扣留不放。”
“公然抗旨忤逆!”
“态度嚣张至极!”
“如此行止做派,难道还不足以彰显其人狼子野心吗?”
“曾尚书,此事你自亲见首尾,你来说,是否这样啊?”
马士英添油加醋,将个事件黑白颠倒,大述萧郎不是。
听及闻去马尚书这般拎自己出来顶枪的话,那曾纪老滑,自亦不愿这会子顶风儿叫拿了枪使。
索性,其子吞吐词言,扭捏作态,拖了后腿。
“呃,这......”
此般节骨眼儿的,愕然凭瞧曾纪不接己话,马士英又气口儿上,瞬就掉了脸子。
其横眉冷对,瞪他一眼去。
本要拿此人当药引子,不成想他却如此不识时务,马士英心下不免旋即怀上了恨。
但,场面一时也还得自为找补。
“哼!”
“甭管怎样。”
“天日昭昭,此般巨奸大贼不除,则国恒亡矣!”
“你们既食君禄,理当为国思辨。”
“这天下,到底是姓朱哇,还是姓了萧?啊?!”
马士英栽了绊子,遂词言调门儿更高几度,以撑声威。
所言同时,面扫诸臣,竟是句句多有斥意,真真有些拎不清了。
话顿,堪堪压住场子,其人再度扭转回头对榻上。
“皇后娘娘!”
“今番这样晚时,还逾礼将您和惠嫔娘娘自内廷请出。”
“实际,也正是为了应对此般变故。”
“刚下,我们先跟殿里,业已是议过了。”
“群臣力主,为求诸事妥稳,有意欲请动二位娘娘,带携太子爷速速东南,转走绍兴。”
“那里相对更较安全些。”
“而杭州地,我等此前奉了先帝遗旨,亦已是诏了福建总兵郑芝龙提水陆大军前来勤王护驾。”
“待等其人赶至,届颁新皇登基之诏,朝廷、杭州才堪危局中得以保全。”
“到时候,我等再亲去迎回娘娘及殿下亦为不迟啊。”
马士英兜一个大回环,总算较到正议之上。
可,此言刚出,还不及皇后陈菀旋有甚反应,一直旁在缄口的李士淳却终是按耐不住,跳出当庭反口。
“哼!”
“要我说,这天下就算姓萧的不反,也还有你这姓马的来乱吧!”
李士淳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当时,这般话口,一句便直是冲着人,诛心之言也。
果不其然,听得这危言耸听之语,马士英当庭跳脚大骇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