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沉默地拍了拍萨博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罗杰看著拿破崙,又看了看远方,豪迈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深沉的感慨。
“不过”萨博声音低沉,带著一丝凝重。
“这场胜利,代价太大了。尤巴几乎毁了。而这才仅仅是第一夜。”
他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眾人心头。
看著远方那片如同地狱入口般的火光和浓烟,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沉重的寒意。
这就是圣杯战爭,远超他们想像的残酷与破坏力。
尤巴城废墟边缘。
士兵们麻木地搬运著同袍的尸体,救助著伤员,眼神空洞,很多人身上还沾染著无辜平民的血跡。
鬼蜘蛛和火烧山脸色惨白,前者断了几根肋骨,后者浑身焦黑,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屈辱。
“阿周那大人,赤犬大將死后,你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阿周那轻声回覆:“三天时间—”
鬼蜘蛛暗自点头心中盘算著,如何榨乾他的最后价值,
查看向远处已方的另外一位英灵。
卡普与羽蛇神站在一处相对完好的断墙上,看著眼前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城市废墟。
卡者那张总是豪迈大笑的脸上布满了前所未有的阴霾和沉重。
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指节发白。
赤犬等人被拿破崙宝具轰成碎片,以及无数平民在炮火中哀豪的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卡卡普中將”一名满身血污的中校跟跪著跑来,声音嘶哑。
“伤亡统计初步出来了.我们—我们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兵力—平民伤亡.无法估算—”
他说不下去了。
卡普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沉重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
“.收拢伤员—带上能带走的撤。”
他没有提正义,没有提追击,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信念被撼动后的茫然,
库赞默默地指挥著残兵,斯摩格看著废墟中燃烧的火焰,狠狠掐灭了雪茄,
在卡普带领下,这支遭受重创、士气崩溃的海军残部,带著浓重的负罪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们消失在地平线,沐浴在却无法带来温暖的朝阳之中。
他们没有带走胜利,只带走了尤巴城数万亡魂的诅咒。
就在海军有序撤退之时,混沌的间隙,赤犬缓缓睁开了眼晴。
这里並非物质世界,也不是纯粹的梦境。
空间是粘稠流动的,仿佛这里是由黑暗构成的诡异海洋。
破碎的法则漂浮其中,发出无声的哀鸣。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赤犬萨卡斯基的意识,或者说他最后存在形態的碎片,就在这片混沌之海中沉浮。
他的身体早已在拿破崙那无视防御、贯穿概念的宝具轰击下彻底湮灭。
连元素化的岩浆都被击碎,残留的,只有他那偏执到极致的“绝对正义”信念。
以及被粉碎时那强烈的不甘与愤怒。
这些意念如同风中残烛,隨时可能被这片混沌彻底吞噬。
就在这时,混沌之海的中心,一点幽暗的光芒亮起。
光芒中,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身影缓缓浮现,他依旧戴著那神秘的羽毛头饰,脸上油彩在黑暗下显得更加妖异。
他手中把玩著手中的骨杖,此刻那上面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內部跳动著不祥的暗红色光芒。
烟雾镜的目光落在赤犬那团即將消散的意念上,声音如同直接在混沌中响起。
那声带著一种诱惑与审判交织的意味。
“萨卡斯基海军大將绝对正义的化身”
“你的身躯已化为尘埃,你的力量已归於虚无—“
“然,你那燃烧到最后一刻的信念那份不惜背负屠夫之名也要焚尽邪恶的意志-那份被背叛与失败淬炼得更加纯粹的偏执真是令人著迷的柴薪。”
赤犬的意念碎片剧烈波动起来,仿佛在无声地咆哮。
正义!贯彻正义!不惜一切代价!
烟雾镜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哦即使—付出比死亡更沉重的代价即使—成为吾之愧”
“你是否也愿意等价交换为换取焚尽一切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