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回到现实又是一年，自己走在正确的路上吗？李鱼对此报以肯定。

森林狼球员们的圣诞节，属于他们自己。

连续的客场征战带来的疲惫，在圣诞节的温馨氛围里渐渐消融。李鱼在明尼苏达的别墅里，此刻灯火通明，他的父母李国强和谢知予，经纪人韩薇都已到场，倒不是为了过这个洋节，纯粹是谢知予想儿子了，那惧内的李国强自然也得到场了。

“鱼儿，这边冬天是干冷，不比我们那儿湿冷，多穿点总没错。”谢知予一边帮着整理带来的家乡特产，一边习惯性地叮嘱。

李鱼笑着应承，目光却不时瞟向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那是半小时前给沈心澜发的“紧急合同”定位，此刻心里正偷着乐。

门铃响起时，李鱼嘴角勾起一抹计划得逞的笑意。他打开门，门外是拖着行李箱，眉头微蹙的沈心澜，身上还裹着一层薄雪，黑色大衣领口沾着冰晶。

“李鱼，到底是什么紧急合同，非得让我在圣诞节前……”她的话卡在了一半，目光越过李鱼，看到了客厅里那张熟悉又令人意外的面孔。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了客厅里站着的李国强和谢知予。沈心澜瞬间愣住，脸上的职业表情迅速被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取代。

“知……知予姐？！”沈心澜彻底愣住了，那份职业性的严肃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惊讶，甚至有一丝被抓包的慌乱，“还有姐夫？你们怎么……”

谢知予看着这位昔日的学妹兼好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浓浓的调侃意味，她笑着迎上来，伸手拂去沈心澜肩头的雪粒：“好你个沈心澜，这么多年不声不响，一出手就给我这么大个‘惊喜’？把我儿子给拐跑了？”

说着，她故意朝沈心澜身后的行李箱努努嘴，“这是带什么礼物，来见我这个‘甲方妈妈’？”

李国强也微笑着点头：“心澜，好久不见。”

李鱼见状，顺势一把搂住沈心澜的肩膀，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连耳尖都红透了。他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对父母宣布：“爸，妈，重新郑重介绍一下。沈心澜，我女朋友。你们……应该很熟了吧？”

客厅里安静了一瞬，只有窗外雪花落在玻璃上的轻响。

谢知予的目光在儿子和好友之间转了转，最终定格在沈心澜微红的脸上，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上前亲昵地拉住沈心澜的手：“熟！太熟了！熟到我都知道你当年为了考司法考试，在图书馆熬了三个通宵，还是我给你带的热牛奶呢！熟到我都不知道该以学姐的身份恭喜你，还是以未来婆婆的身份‘审问’你了！”

沈心澜难得地露出了窘态，轻轻捶了谢知予一下：“知予姐！你就别取笑我了！”

李鱼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凑到沈心澜耳边，用不高但足以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悄悄”说：“就是，沈大律师，当初‘老牛吃嫩草’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嘛？现在见家长知道害羞了？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谈恋爱要主动’的时候……”

“李鱼！”沈心澜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手肘不动声色地在他腰侧顶了一下，引得李鱼夸张地龇牙咧嘴，捂着腰喊：“妈！你看她欺负我！”

谢知予笑得更大声了：“哎哟，看来我这傻儿子在你那儿也没少吃亏嘛！挺好，一物降一物！”

李国强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加入调侃：“从社会关系学角度看，这种基于长期了解发展出的亲密关系，稳定性通常更高。只是，‘嫩草’这个比喻，在生物学上或许不够精确……”

“爸！”这下轮到李鱼抗议了。

一阵笑闹，之前那点微妙的尴尬气氛荡然无存。晚餐时，氛围更加轻松。

谢知予不断给沈心澜夹菜，语气充满了“娘家人”的关怀：“多吃点，看你忙的。以前就觉得你太拼，现在有李鱼照顾你，我也算放心了点……虽然他自己还是个孩子。”

李鱼立刻叫屈：“妈！我都在NBA打职业了！”

“在妈眼里你八十岁也是孩子，”谢知予白了他一眼，又笑着看向沈心澜，眼神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不过话说回来，心澜，咱们这关系……是不是得升级一下？来，提前适应适应，叫一声‘妈’听听？”

沈心澜刚喝了一口汤，差点呛到，脸瞬间红透，嗔怪道：“知予姐！你……你这让我怎么叫！我们各论各的！”

李鱼在一旁煽风点火：“各论各的？那我是不是也得叫你‘学姐’？沈学姐？”

“你闭嘴！”沈心澜在桌下轻轻踢了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