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歇业三月,转产麻布’。”
李福瞳孔微缩:“这是要反其道而行?”
“李严以为我要囤丝抬价,那就要给他信心!”林默指节叩着案几,“那些豪族恐怕也会跟着囤货,吃得越狠死的越快!至于那些小商行则会抛售!咱们就吃他们的丝!”他转向黄皓,“去告诉各牙行,锦绣庄的麻布机已搬进城,三日后开织。”
三日后,成都丝市果然乱了。
“锦绣庄不做蜀锦了?”
“那存丝留着何用?”
小商行的掌柜们慌了神,纷纷抛售存丝。
丝价从一贯钱一斤,跌到五百文,又跌到三百文。
李福带着二十个账房,在各牙行穿梭,袖中装着盖了“西南互市署”大印的契纸——每收十担丝,便给张“官商互市凭证”,日后凭此可优先入赤岸市场。
“将军,已收了三成。”五日后,李福抹着额角的汗,将账本递上,“剩下的七成,都在那些豪族和李严的手里了!”
林默翻着账本,看到最后一页“总计:生丝三万六千担”,嘴角扬起:“李严和豪族囤的丝会让他们悔青肠子。”
陈仓道的夜,比成都冷得多。
姜维裹着盐商的粗布棉袄,望着三堆狼粪腾起的黑烟。
狼粪烧得慢,烟柱直上云霄,在夜空里凝成三条黑龙。
“撤!”他低喝一声,五百精骑翻身上马。
马蹄裹着棉布,没发出半分响动。
等他们消失在山坳里,魏军的哨楼才亮起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