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颤颤巍巍的跪在太安帝面前,低垂着自己的眉眼:“陛下,今晨山前书院院监到访稷下学堂,自称是学堂新任祭酒。”
“还有呢。”
“李先生驾马绕城一圈,已然是出城离开了,带着镇西侯的孙子,百里东君。”
“还有呢。”
“昨天,昨天那动静,无法确定是否是儒仙古尘,上了马车再没有露面。”
“还有呢。”
余光觑着太安帝越发青黑的脸,还有那越发不可测的眼神,大理寺卿努力让自己声线保持平稳:“没有了。”
“国师怎么看?”
“这世上能模仿儒仙真气的,除了百里东君怕是再无第二人了。”
很想说我站着看的齐天尘,回答的已经很委婉了,怎么理解那是太安帝的事儿,他总要给太安帝自欺欺人的机会。
“陛下,那祭酒...”
祭酒之位自来是朝廷亲封才是,从未见过自封的,这些江湖人士...
“就封他为新任祭酒。”
“国师,这些事儿你怎么看?”
“陛下,以臣之见,还是维持原样就好,毕竟,李长生和...便是派什么人去也无用的。”
齐天尘很怕这位太安帝错了心思,叫自己的儿子去,到时候那就是自己儿子的尸体,或者是,惩罚。
如今这天启城内还有个煞星在呢。
“就这样吧。”
想着自己早已写好的圣旨,幽幽叹口气:“该去宣旨了。”
浊清死了,原本的浊心大监就成了新的随侍皇帝之人。想着浊清的下场,这位浊心则是能不说什么,就不说。
青璃静静的听着那长长的圣旨内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不是个东西一大早来宣旨,扰人清梦。
琅琊王府,萧若风跪的规规矩矩,两封圣旨,一封是封太子的,一封是赐婚的。
婚礼嘛,在一年以后,毕竟太子还有一个册封大典,太子的婚礼也不能马虎。
随着这圣旨,昨夜的事儿也算是落下了篇章,心中能不能过得去,并不重要。
“主子,咱们该去给二爷送行了。”
“容我换身衣裳,叫着你们未来的主子爷,既然都要去,还是一起去送行比较好。”
“已经给太子爷传信过了,约在城门口集合。”
“甚好。”
她不喜欢什么你来接我,我来接你,接来接去的肉麻的很,也耽误时间的很。
马车被拦下,是姬若风,百里东君惊诧:“是你,你来给我送行?”
“姬若风,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也比我想象的执拗。”
“你虽然教过我几日武功,但交情归交情,你若真的要拦路,别怪我不客气。”
“谁敢拦学堂李先生的路,除非,学堂李先生现在已经没了武功。要从先生突然离开天启城开始,先生曾言,与诗仙同游一剑震天,可诗仙已经作古百余年,可为何先生还在啊。
百年来,所出剑仙不知凡几,可先生偏偏独爱诗仙一人,是诗仙足够传奇吗?可难道李长生就不够传奇吗?需要杜撰一些仙气缥缈的故事,来为这三个字增加传奇色彩。
可倘若李先生与诗仙有旧知并非杜撰,那李长生究竟活了多久?
百晓堂自然查过先生一剑扬名之后的平生所历,不过区区三十载,如此推断,之前的李长生并不是李长生。
如果先生今日离开天启,怕是世上再没李长生,是也不是?”
“你比我想的聪明。”
“不是先生不想继续当李长生,而是不能,为何不能,因为你已经没了武功,先生,现在愿意告诉我答案了吗?”
李长生很是淡定,眼神都没有太多的变化,即便说的很对又能如何呢,这些孩子啊,就是太执拗了。
百里东君听着姬若风的种种分析,只有一个感觉,很烦,且这人真的不大识趣儿,乜了姬若风一眼:“姬若风,我师父是不是没了武功我不知道,但你真的很没有眼色。”
扛着自己的剑闪身到姬若风的面前。
“你的秋水诀还是我教的。”
“那又如何,我还有个师父是李长生,况且我的西楚剑歌,可是儒仙教的。”
“你就不怕你的大好前途毁在这儿?”
“你说笑了,我的大好前途坐在我身后呢,若是我让了,才是真的毁了。”
听着百里东君的话,李长生挑眉和古尘相视一笑,这孩子就是喜欢说实话啊~
“小师弟总是能妙语连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