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直接提及录音内容,只是模糊地指向“病房外”和“视频”,并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走投无路、只想寻求一线生机的可怜虫。
这封信,她不会真的寄给金珉旭。那太愚蠢,只会立刻招来李在允的毁灭性打击。
这封信,是一个饵。
她要让李在允“偶然”发现这封信。
她将写好的信纸折好,藏进一本平时几乎不会翻动的旧书里,然后将书塞回书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走到窗边,看着晨曦微光中,那辆黑色轿车依旧如同鬼魅般守在那里。
新的一天开始了。
也是她主动踏入更危险棋局的一天。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用粉底稍微遮盖了一下过于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青黑,然后拿起背包,走出了出租屋。
楼下,车子果然还在。
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司机没有说话,发动了引擎。
后座上,李在允依旧闭目养神,仿佛世间一切尽在掌握。
林舒宜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平静的睡颜,嘴角极轻微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猎人往往以为自己是棋手。
却不知,棋子……也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