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旺。”
盖盖子时,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像有电流轻轻窜了窜。黄仁俊的指尖带着煤炉的温度,夏允的指腹沾着甜香,两人都愣了愣,又同时低下头笑。窗外的老槐树上,几只麻雀蹦蹦跳跳地啄着落在枝桠上的酱香,叽叽喳喳的,像在催着春天再慢些走。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阁楼,粗陶罐放在窗台上,酱色的光透过罐壁,在墙上投出暖融融的圆。夏允翻着笔记本,在昨晚的搪瓷盆旁边,又画了个冒着热气的陶罐,罐口画了朵歪歪的小花。黄仁俊靠在她身边看乐谱,口琴放在谱子上,琴身还留着早上吹过的余温。
“《花信风》的结尾,”他忽然指着谱子,“刚才熬酱时想好了,口琴要吹得像酱汁挂在铲上的样子,慢慢的,坠着点甜。”夏允凑过去,看见谱子末尾添了几行音符,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太阳,阳光里飘着细细的甜香线。
风从窗缝里溜进来,吹得陶罐盖子轻轻响。两人同时看向窗台,罐口的糖霜花在光里亮晶晶的,像藏着整个腌花夜的月光,和这一个清晨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