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酱,再沉一沉,再甜一甜。
傍晚时,阿婆煮了槐花粥,盛在粗瓷碗里,上面淋了一勺新熬的酱。粥是糯糯的白,酱是琥珀色,搅在一起,像把春天的阳光和月光都拌进了碗里。夏允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阿婆嘴边:“阿婆,您尝尝。”阿婆含着粥,笑出了眼泪:“甜,真甜……比我年轻时熬的还甜。”
黄仁俊坐在旁边,手里翻着乐谱,忽然在页脚画了个小小的老槐树,树下有个竹椅,椅上坐着摇蒲扇的阿婆,石桌上放着一碗槐花粥,粥上飘着片小小的槐花瓣。夏允凑过去看,发现他还在花瓣旁边画了个 tiny 的口琴,琴身上沾着点看不见的甜香。
夜渐深时,两人又回到阁楼。窗台的粗陶罐和月光罐并排摆着,酱香和干花香混在一起,把阁楼变成了个小小的蜜罐。夏允趴在窗边,看着院外的老槐树,树影在月光里晃啊晃,像在跳一支慢舞。“明天,我们去摘点新的槐树叶吧,”她忽然说,“阿婆说嫩叶可以蒸着吃,裹点面粉,比槐花糕还软。”
黄仁俊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闻见她头发上的槐花香。“好,”他轻声说,“再摘点给口琴谱子当书签。”他拿起桌上的口琴,对着月光吹了段《花信风》的新结尾,口琴声轻轻的,像月光落在粥碗里,又像糖霜花在罐里,悄悄发了点甜。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响,像是在说:慢些走,慢些走,好时光都在这慢慢的甜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