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秒。
然后,他极轻地、几乎听不见地,嗤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嘲讽?是对这幼稚画作的嘲讽?还是对别的什么?
林舒言不敢揣测。
“这种东西,”他松开手指,任由那张画轻飘飘地落回信堆里,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以后不用看了。”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了自己的主卧。
房门被轻轻带上。
客厅里,只剩下林舒言一个人,和口袋里那张如同烙铁般滚烫的照片。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主卧紧闭的房门,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
他没有发现。
或者说,他发现了她的异常,却并未深究。
是因为他自负地认为一切尽在掌控?还是因为……别的?
林舒言慢慢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李父那双怨毒的眼睛,在灯光下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发出无声的诅咒。
她看着照片,又看向主卧的方向。
一个清晰的认知,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脏:
这座看似坚固的堡垒,早已从内部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却足以致命的裂痕。
而她,被困在裂痕中央。
下一次震荡来临之时,她将被这扭曲的力量,彻底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