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只是平静地扫视着全场,最终,似是不经意地,落在了我和 Jennie 的方向。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穿着便装、但身形挺拔、眼神锐利的随从。
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不可察地漏了一拍。
这个人,我在父亲书房的某张隐秘合影里见过。他是极东会在北美地区的代言人之一,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能量巨大的掮客。
他来了。
果然。
我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与制片人谈笑风生,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Jennie 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端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无瑕。
极东会的代言人并没有立刻过来,他只是带着随从,融入了人群,像一滴水汇入了大海。
但我知道,他就在那里。像一条隐藏在珊瑚丛中的毒蛇,等待着时机。
峰会按流程进行着。致辞,颁奖,表演……
我的手机在晚宴手包里,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不用看也知道,是刀疤男。
「已就位。」
三个字。
像死神的镰刀,已经抬起。
我端起侍者递来的酒杯,香槟的气泡在杯壁上欢快地上升,破裂。
目光,与远处那个极东会代言人,隔着喧嚣的人群,短暂地交汇。
他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像一个无声的问候。
也像一个,
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