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硌着身体。
顾不上这些,我凭着对酒店结构的粗略记忆,在黑暗中艰难地向前爬行。不知过了多久,看到前方一丝微光,是一个出口栅栏。
小心地撬开栅栏,下面是一个堆放清洁用品的杂物间。溜出去,走廊空无一人。这里是酒店的员工区域。
避开可能的监控探头,我从一个不起眼的消防通道离开了酒店。
凌晨的纽约街头,冷风刺骨。我拉紧衣领,将帽檐压得更低,快步融入城市的阴影之中。
没有目的地,只是不停地走,变换方向,确认没有被跟踪。
直到天色微亮,我走进一家偏僻的、不需要身份登记的汽车旅馆,用现金开了一个房间。
反锁房门,拉上窗帘。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气。
从极致的奢华到肮脏的汽车旅馆,从众星捧月到亡命天涯。
只在一夜之间。
我抬起手,看着掌心中那把冰冷的、雕刻着蔷薇花的黄铜钥匙。
瑞士。日内瓦。莱芒湖。蔷薇庄园。
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
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