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广播而投来好奇、探寻的目光。
就在这时,两名穿着机场安保制服的工作人员,以及一名穿着便装、但气质冷峻的男子,迅速朝她走了过来。
“是林舒宜小姐吗?”便装男子亮出一个证件,语气严肃,“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舒宜看着那张陌生的证件,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他们离开登机口,穿过人群,走向那个位于机场偏僻角落的警务室的。
警务室的门在她身后关上。
里面,除了带她来的那几个人,还坐着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她在发布会上见过的、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曾尖锐质问李在允的记者!
而另一个……
当林舒宜看清那个背对着她、此刻缓缓转过身来的人时,她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收缩到了极致!
是郑理事!
那个曾在公司走廊里从李在允手下“救”过她,后来又试图从她这里套取“证据”的郑理事!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和那个记者在一起?!
郑理事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惊骇,缓缓站起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精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冰冷的、如同终于等到猎物落网般的光芒。
“林舒宜,”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悸的穿透力,“或者说,我应该叫你……韩静书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林舒宜如遭雷击,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韩静书遗产的……唯一继承人?!
什么意思?!
郑理事没有理会她的震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这是韩静书女士生前立下的遗嘱公证副本。”郑理事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如锤,砸在林舒宜的心上,“她指定你,林舒宜,作为她所有遗产的继承人。包括她名下所有的存款、房产,以及……最重要的,她存放在瑞士银行保险柜里的,所有原始日记、录音、医疗记录……以及,她偷偷保存下来的,关于李在允和金珉旭对她进行精神控制、胁迫,甚至可能涉及谋杀未遂的……全部证据。”
林舒宜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而上,冲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遗嘱?遗产?原始证据?!
韩静书……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她甚至……提前立下了遗嘱,将一切都留给……她林舒宜?!为什么?!她们甚至……素未谋面!
“为什么……是我?”她听到自己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
郑理事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冰冷的弧度。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在她‘离开’后,依旧在坚持不懈地、试图触碰真相的人。”郑理事看着她,眼神复杂,“也是唯一一个,被李在允选中,却又一次次试图反抗,并且……活到了现在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旁边那个同样神情严肃的记者。
“静书那孩子……很聪明。她知道直接对抗不了他们,所以她选择了最漫长,也最危险的方式——留下火种。”郑理事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她将遗嘱和保险柜钥匙的线索,交给了她唯一信任的、与她母亲情同姐妹的我。而她选择的下一个‘继承者’……就是你。”
“我们在暗中观察了你很久。从你进入公司,到你目睹那记耳光,到你被威胁,到你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那个黑框眼镜记者接口道,语气带着一种新闻工作者特有的锐利,“我们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待你……拿到那本笔记本,并且……活下来。”
林舒宜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所以……郑理事之前的“救助”和“试探”,记者在发布会上的尖锐提问……都不是偶然?!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和韩静书……是一伙的?!
他们一直在暗中看着她?!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在李在允的掌中挣扎,看着她一次次濒临绝境?!
“你们……早就知道……”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一种被巨大信息冲击后的混乱而颤抖,“你们看着……看着一切发生……”
“我们必须谨慎。”郑理事的语气恢复了冷静,“李在允和他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不仅前功尽弃,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只能等待,等待你……成为那把能撬动一切的钥匙。”
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林舒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