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搁在案几上，白眉下的眼睛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无忌，你可知道为何这云雾灵芽要生在绝壁之上？

张无忌一怔，随即会意：是因为险峻之地无人打扰，方能吸收天地精华？

正是。张三丰捋须微笑，武道亦是如此。你这些年困于庙堂之高，终日与奏章为伴，与权谋周旋，武功怎能不退步？老道观你方才上山时的步伐，已不如当年灵动自如了。

王月敏闻言，手中的茶壶微微一颤。

她悄悄望向丈夫，发现他眉间那道常年不散的字纹又深了几分。

作为枕边人，她比谁都清楚张无忌这些年在龙椅上如坐针毡的煎熬。

太师父明鉴。张无忌苦笑道，孩儿每日寅时便要起身早朝，批阅奏章常至深夜。虽有九阳神功护体，但二十年来未曾与人真正交手，武功确实生疏了。

张三丰忽然起身，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来，让老道看看你的太极拳还剩下几成功力。

紫霄宫前的青石广场上，秋风卷着落叶打着旋儿。

张无忌深吸一口气，摆出太极起手式。

他的动作依旧圆融流畅，但王月敏敏锐地注意到，丈夫在揽雀尾单鞭时，右臂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张三丰负手而立，眼中精光闪烁：继续。

张无忌额头渗出细汗。

二十年前，他的太极拳已臻化境，能与张三丰拆解三百招不落下风。

此刻，他竟觉得体内真气运行不畅，仿佛江河被淤泥阻塞。

一套拳法打完，后背已然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