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的船一路破风往前。
朱无忌立在甲板上,比之来时,愈多了几分心忧。
手上的同心结方才一直在闪烁,危险的信号传了一遍又一遍。
那个在胡狐港等他的女孩,显然遇到了不测。
他心急如焚,偏偏自己身在茫茫大海之中,再急,也无法顷刻飞至。
胡人队长看出他的忧心,已命令船工全力往回疾奔,但怎么着也有数个时辰,只怕一切来不及,最终眼见着惨祸的发生。
可女孩在港中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又有那金燕护着她的安全,到底会遇到怎样的不测。
“我告诉你们,我朱大哥可猛了,一身雷光犹如灭世魔神,那两个不知死的金丹中期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他不远处的人群中,田狗正向其他人吹嘘着方才发生的一切,这些得胜的汉子吹着牛聊着天,气氛好不热闹。
但那一寸寸的热闹飘忽而来,只是徒然增加朱无忌心头的压力而已。
同女孩相识也不过数日,但前有老乞丐的遇害在前,朱无忌实在无法忍受,那些普通人因为他而卷入危险的漩涡之中。
“行了,朱兄弟,别那么紧张,大不了到时候上岸了,我们帮你一起找。”
众人不知朱无忌到底遭遇何事,只是看他忧心忡忡,难免关切。
那刀疤脸抱着一壶酒,飘飘乎地向他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通安慰。
又递上怀中的酒,“喝一口吧,也许能让你好一点。”
朱无忌看着他那一张刀疤脸上难得挤出的笑容,回应他一个勉强的笑,从他的手中接过那烧酒。
浅喝了一口,这酒的度数却是颇高,烈酒烧喉,直钻心口而去。
烧心之余,他心中忧虑确实减了一分,更多涌起一分狠厉,思来想去,在胡狐港所得罪的,不过曹家而已,若曹家真的伤害女孩来报复他,他必会让曹家,付出血的代价。
“朱大哥,我在胡狐港上,也有一些朋友,他们个个都是暗探的好手,到时候,我让他们帮你一起找。”
田狗也跟着走了过来,众人看样子都对他表现出分外的关切。
这倒让他那颗麻木冰冷的心,多少有了一分温暖,在这毫无秩序的问剑盟中,实力,倒能让他多得一分义气和关照。
“行了,诸位,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若真的解决不了,再来找你们开口。”
朱无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这件事该怎么做,他的心中,已然分外明了。
大船终于回到了胡狐离港,来不及计算那些战利品,他将一切代交给田狗,自己则匆匆离开,进城内探查线索。
先是冲回和女孩一起租的屋子,屋子内一片整洁,看起来并无闯入痕迹,看起来,女孩应是在街上行走时遇害的。
如今那同心结失了反应,一时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朱无忌在她常去的几条街上打听了半天,却都没有任何女孩的消息。
事急从权,他索性直接朝那曹家的地盘而去,再度粗暴地打砸了他们的一间铺子,待那些打手追过来时,再一个个折手断筋,逼问于他们。
但这些底层的伙计显然不会知道相关的消息,他只能一步一步,惹上更往上的存在。
一路闹事了半天,直至夜晚,却依旧无甚线索。
一时他心乱如麻,又不得不逼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梳理一切的头绪。
也许不是因为他得罪曹家导致女孩遇害,她的失踪,或许可以从她本来的身份入手。
她无亲无故,消失了几乎无人知道。
唯一几个相识,便是那渔港处的几个小孩了。
他又连忙赶了过去,找到虎子,一通询问。
“早上的时候,她还请我们吃肉饼来着,然后,然后她说她得去街上卖药,赚到钱后,再请我们吃烧鸡。”
虎子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最后见到她已是清晨,而那同心结传来危险信号,也是在清晨。
中间偏差着数刻,那么,女孩便是在兜卖丹药的路上遇害的。
她常常去的都是那些较为繁华的街,人来人往,线索凌乱,不过或许那些街边乞丐,会看到些什么。
他以重金遍问沿街乞丐,终于找到一些线索。
“早间的时候,我好像见过她,她长得漂亮,又孤身一人,算是引人注意,而我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她给了我一百钱的施舍。”
那躺在街角的乞丐缓缓回忆着一切,局势,似乎也变得渐渐明朗起来。
“很少会有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