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思考，更遑论应对。

他甚至有一瞬间，感觉自己脱离了这具身体，恍然看到了自己的魂灵状态，那，有别于猪样的，人形的灵魂。

灵魂仿佛在颤抖一般，似乎在与这具身体脱离，痛感越强，身体也似乎变得越沉重。

好家伙，黑白无常勾魂也就这种感觉吧。

他无限地感知到了死亡的逼近，却毫无应对的方法，他那脆弱的灵魂就像一张纸一样，被撕扯着，随时会被撕碎。

“竟能坚持如此长时间？”

鬼影看着朱无忌眼瞳尽白，一片空荡，浑身颤抖却又迟迟不消亡的样子，亦是颇为意外。

朱无忌自己也不知道的是，若非他本就是穿越异魂，才能多坚持数秒，不然凭普通小妖那等魂灵，早就被扯碎了。

鬼影失去耐心，正欲再加法力，忽见朱无忌那空荡苍白的眼瞳中突然多出两团火焰，这火焰如灿灿烈阳一般，鬼影与它对上一眼，当即感到自己的魂灵如遭重击。

“你！”

那灼灼灿焰虽不至于伤他根源，但他又感觉这东西莫名的熟悉，熟悉到，他竟感到了一丝害怕。

“此子！”

一瞬间，他再度意识到面前这只小妖的不寻常，一时杀意褪去，正想将他抓回洞中研究，可他眼中那两轮烈阳再度闪烁，鬼影震荡了一下，分明受到这灿芒的冲击，不得不急急褪去。

朱无忌再恢复意识之时，自己正躺在地上。

月色清寂，长月高悬，刚刚那要死要活的感觉，遥远地仿佛来自千百年前。

他爬了起来，远处恶鬼洞的洞口依旧清幽，方才的鬼影不知去了何处。

但那濒死的感觉尤为真实，让他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第一次被鬼攻击，那份恍然，甚至让他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连忙又聚敛神识，内视自己的识海。

原本空空荡荡的识海似乎发生了变化，他分明看到，多了一道小人，在中心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