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江面毫无波澜,甚至连个水花都掀不起来。
他失去耐心,正想撂挑子不干,却发现自己的屁股像是被焊在了小竹凳上一般,想站也站不起来,手中鱼竿同样,无法脱手放下。
“讹上我了,是吧!”
他正想转头寻找金蟾的帮助,却见原本金蟾和黑鸦所立之处,空空如也。
天地间瞬间只剩下了他孤身一人,自始至终,他同样不曾意识到金蟾他们是何时消失的。
“怎会!”
他的内心忽然升腾起一种惊悚的感觉,他现在,不就是被囚禁在这里了吗?
合着钓不起鱼,还不让走了是吧!
他气急败坏,却也万分无奈,无形中的某种力量禁锢着他,使得他除了乖乖垂钓,毫无他法。
又守着那鱼线半天,依旧毫无反应。
“不行,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朱无忌抽回鱼竿,掏出胖鸟的储物袋,翻找着是否有能做鱼饵的东西。
最终他在鱼线之上挂了一颗不知多少年份,但是香气四溢,一看就很不凡的灵芝,再度甩竿入水。
灵芝的香气似乎在水中蔓延开来,不一会儿,鱼线真的有了反应。
只见那竿梢再度猛地一沉,显然有大鱼咬钩。
他连忙扯着鱼竿,往上一提,这等下意识的钓鱼动作,就是不知道,没有鱼钩的时候,还好不好使。
水下的那股巨力,跟刚刚感受到的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朱无忌屁股粘的牢,差点又被这大鱼扯下去。
只能高高立起竿稍,与这大鱼角力,他虽行动受限,但好歹是一头蛮猪,硬生生用蛮力,稳住了他的鱼竿。
水下的巨物游来游去,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朱无忌咬着牙齿,耐心地遛鱼,终于在过去半个多时辰后,明显感觉手上的吃劲变小。
这鬼地方也不可能找到抄网,朱无忌只好猛然一提,鱼竿扯着水底之物出水,江面一时金光大闪,闪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那东西被他扯了上来,躺在这树岸之上,身上璀璨的金光一阵阵闪烁,刺得他眼睛生疼。
下意识地,他调出了那尚未过期的火眼金睛,这才勉强克服这刺目金光,看清钓上来之物的样子。
那是一只接近两米的巨大鳟鱼,一身金鳞犹如黄金铠甲,看样貌,可谓分外不凡。
“这么大的鱼?”
朱无忌不自觉惊叹,这要在他的前世,能钓起这么大的鱼,不得拿卡车拉着全城巡游一圈。
但在这志怪世界,钓出个什么玩意他都不足为奇,一时冷静下来,蹲下身去,仔细盯着这鱼看。
这鱼除了那一身黄金铠甲,样貌倒是与普通鱼一样,只是那肚子,鼓鼓囊囊,似乎大得有些异常。
他探手过去,微微一按,那鱼肚子猛烈颤动,往外吐出黏糊糊的一团东西。
他定睛看去,正是那消失的金蟾和黑鸦,正抱作一团,被黏糊糊的白色粘液裹着。
“你们怎么跑鱼肚子里去了!”
朱无忌瞪大双眼,诧异无比,这俩家伙都是金丹期的强者,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无声无息被鱼吞了。
“这地方不对劲,我们要不离开这里吧!”
黑鸦从金蟾身上挣开,老练如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就着了道,几乎是一眨眼间,就凭空出现在了鱼腹之中。
“可是那船夫消失了,我们怎么走?”
这沿途还需要一段路途才能登临陆地,没了船夫,在湍急的江水中,他们寸步难行。
“先找到那老头吧!”
朱无忌看了看地上的鱼竿和鱼,显然,一切的异常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他们试着将整棵江中红树转遍,包括那每一间屋子,却压根没发现有人迹存在。
刚刚的老头还有老太太,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全无半点踪迹。
此地就像荒凉了千百年一般,了无生机。
唯一失常,就是那鱼竿,和那条鱼了。
忽然间,金蟾想起那条鱼,又想起他们莫名进了鱼肚子的际遇,脑中产生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那船夫,不会在我们刚刚吃的那条鱼肚子里吧!”
如此想法一出,金蟾也怔在原地,如果这种想法真的应验了的话,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他们吃了自己的船夫?
三人连忙跑回屋中,围到桌前,顾不得桌上鱼肉恶臭滔天,抓着筷子,肢解鱼肉。
却是真真切切地,从那鱼肚子里,翻出了一只同样被炖熟了的微型鳄鱼。
方才撑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