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可是我们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私欲混杂于此。如此看来,宫兄弟的小私却是大公,我们的小公才是大私啊!”
说完,秦观却是站起了身子,诚心诚意地对着宫十二一拜。吓得宫十二连忙上前搀扶,并急道:“秦议长使不得,十二可当不起您这一拜!”
“你当得起!”久未开口的陈师道此时说道,“也是宫右丞这一番话,足矣令我们这些人汗颜啊。不过,我倒有个提议,右丞这几年来,也是尽心尽力,未得休闲。况且此次北上,也非为私事,不若暂列三月之假。此三月中,执政院事务可由副手贰官暂领。待得宫右丞回来之后,一切恢复原样,各位觉得如何?”
张耒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可行。宫十二见大家的诚意,也就应下了三月之期。
临行之际,秦观思徒心切,作了一首《江城子·南来飞燕北归鸿》
南来飞燕北归鸿,偶相逢,惨愁容。
绿鬓朱颜重见两衰翁。
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
小槽春酒滴珠红,莫匆匆,满金钟。
饮散落花流水各西东。
后会不知何处是,烟浪远,暮云重。
秦观亲自书写后并交予宫十二道:“若有机会,转交徐之,就说:为师有愧于他。”
宫十二迅速回到执政院,他只花了一日不到的时间,便将手头诸事立即交待于各人安排,之后便与邹放一同,历经遥遥海途赶到了九州岛。
“宫右丞之大义,请受雷某一拜!”雷雨听完,心悦诚服地对其恭敬行一全礼,又言道:“雷某本是处州的一名山越鄙民,有幸跟随主公,转战南北,立功受职,心知这一切,都是主公所赐。年前朝廷宫变消息传来,雷某恨不得提兵西进,叩关海上。但终究还是止步于大议会之约束,空有夜夜之余恨!却不知,宫右丞你却以一已之力,唤起了院中诸位的忠心之本。对比而看,雷某却愧称处州人,难为主公臣!”
宫十二却摆摆手道:“雷总督切莫妄自菲薄,你我境况不同,不可一概而论。秦州,那是流求首府,一会三院,外加秦州州府,一句人才跻跻也不为过。所以,我这右丞之职,辞或不辞,无伤大体。但这九州岛,乃我流求北方最重要的基地,海上交通有太宰港,岛上有白银矿,还有北部马军营地。雷总督你可不能像我这样意气用事啊!”
“多谢宫右丞理解。”雷雨也颇觉感慨。
尤其是去年秋天,河北新沧军与高阳关路安抚使司闹出了矛盾,也就在秦盼兮等人北上经过之后不久,养马寨那里也渐渐中断了从辽国交换马匹的渠道,顾大生权衡之后,便让乌索董带了那里的所有人马,都撤到了九州岛上。
“宫右丞,邹先生,你们都从流求过来的,不知你们对胡爷有何看法?”雷雨突然提起了这个话题。
宫十二却是看向邹放,他是高邮人,理应对主公的这位拜把子兄弟有更深的看法。
邹老先生不客气地说道:“按理说,胡爷是秦先生的兄弟,轮不上老夫多嘴。但是先生在京城失踪之后,便见此位胡爷混得是风生水起,一路官运亨通,不得不令人生疑。先生蒙难,虽无实证,但与蔡京、童贯以及当今这位新天子脱不了干系,而胡爷眼下的从官之路,任他如何遮掩,却是藏不住他们四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仅此一点,他便不是与我们一道之人。”
宫十二接口道:“按理说,主公在京城早就布有情报网,皇宫夜变前,这张情报网有无发挥效果此事暂先不提。但在事后,原先负责的湛哥却将情报网转交胡爷,便十分奇怪。而此之后,胡爷既在朝中身居高位,手上又握有如此一张情报网,但对于主公失踪一事的真相调查进展,却不如我等流求派去的人手,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未见主公亲面证实之前,流求大议会建议暂时搁置处理。”
“难怪如此。”雷雨点点头,却也提起了胡衍派了其手下钱贵来九州岛拉拢他一事。
宫十二与邹衍听了后,都差不多地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以示鄙视。而宫十二却提醒雷雨,这胡衍娶了筑前国涩川家女子,倒是要小心那里不要出什么问题。
雷雨却是微微一笑:“宫右丞请放心,在这九州岛,涩川家蹦不出我的手心。胡爷若是没啥野心还好,若真有什么事,我倒要先看这涩川一家会不会来个大义灭亲!”
“雷总督不可大意。我在流求见过不少倭人,他们大多趋时奉势。所以这涩川家族当初把女儿嫁给胡爷,并非看重这个女婿,而是迎合我流求在九州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