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是五百年后一位韵学大家对你的评价:男中陈后主,女中李易安!此前有太白,故称词家三李。”
“扑哧!”李清照却是被这句评价给逗乐了,“定然是你的杜撰,这李太白首创《忆秦娥》和《菩萨蛮》,乃是词学开山之祖;李后主毕竟帝王身份,后人多有知晓。你莫因为我与他们二人同为李姓,便就编了这样的瞎话来哄我开心!”
秦刚此时仍然目光灼灼,笑而不语,李清照便也有点犹豫了:“真有这个韵学家?真有这样的评语?”
“真有!的确有!”
李清照的一双乌黑眼睛中顿时闪过一道灵光,不由自主地抿嘴笑道:“李太白诗仙之名太盛,词作只是开了一个头;李后主的词作虽然文雅奇特,但都是亡国之音。所以,按秦郎所说,奴家此时年岁尚早,如果再用心多写几篇佳作的话……嗯,还真是有可能去努力争取争取!”
“哎!这就对了!这才是吾心目之中的词国皇后的样子!”秦刚听到这里,方才开心地按了按她精致小巧的鼻子。
“嘘!皇,皇后一词,又岂是可随意说的?”李清照却对这句评价有点过于在意,立即开口制止后,便就起身拉了秦刚坐回了置有酒菜的桌旁,便说今天要一起来尝尝几日前才送过来的流求新式果酒。
李清照喜酒但不嗜酒,虽然在京城时,最好的一品天醇卖得极贵,但是一直掌管北方酒业的李禠,又岂会让她这里断了美酒的供应?包括到了在这李家庄,同样也会定期送来最好的佳酿,包括后来从流求新出的水果佳酿,竟然是每一种都会有着不同的香醇之味。
入座之后,李清照打开桌上酒瓶之塞,一阵浓郁的凤梨香醇弥漫室内,她在两人面前各自斟了三杯,再先端起第一杯,眼睛紧紧盯住秦刚道:“奴知官人乃胸怀天下大志之奇男子,至今不曾忘记:京师城南,率处州之勇西征之无畏气势。此后每每梦中遇上哭醒,便全是在此目送出行之场景。官人那日凌晨入宫,虽非战场厮杀,却凶过战场万分,险些便要与奴生死两隔,再难相见。这次虽然天怜重逢,奴为官人送行,已成天命!所以,从今往后,无论官人前途如何之艰辛险峻、奴甘愿如那日阵前擂鼓一般,为你壮行助威!”
秦刚心中一阵激荡,举杯回应:“秦刚谢娘子如此之厚爱!”
仰脖尽饮一杯后,李清照举起第二杯道:“奴近日也听得大人从县城回庄所述,这保乡会已非仅明水一地,齐淄二州五县之会,已经共商合并成齐淄总会,而且最近几日,沂州三县也前来联络,更是听闻密、登、莱、甚至青州境内都有,在这整个京东东路已有席卷之势。若问是谁能有此掌控全路之手段,又能设计出保乡会如此精巧收控人心之形式,天下虽大,不是官人的手笔,又有可能会是谁呢?”
秦刚同样感慨李清照这一番分析的清晰顺畅,同样举起第二杯应道:“秦刚不忍百姓受苦、民生困弊,在此机缘时机之下,推促建立保乡会,也是顺势而为,借力造福之事,秦刚为之,深感荣幸,谢娘子如此之抬爱!”
再饮一杯后,李清照端起第三杯道:“皇位之争,自古多诡谲,旁人避之不及,然而官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只身入局,凭的是‘天下为公’之心,立的便是‘经世济民’之志!就连早有退隐之心的家中大人,都愿此次出来为你披坚挡锐,奴虽是一介女流,但却绝非仅有嫁鸡随鸡之盲从心,看这京东东路诸地,百数缙绅、甚至千万殷实人家,都将押上宗族声望、数世积累,奴想听一听官人能够给他们的承诺或是保证会有些什么?”
李清照的这番话是说,我与父亲可以不问原因、不求回报地完全支持你,但是这次你所搞的局面如此之大,总得给京东东路这么多的地方缙绅百姓一点承诺或保证,总不至于让他们最后成为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与牺牲品吧?
实际上,李清照的这番话她不提出,更多的人也会提出,这更是绝大多数缙绅判断决定是否加入保乡会的最关键问题。
“娘子大义,不以一家之私而忘万民之利,秦刚请娘子先饮了此杯,必将细细道来!”秦刚郑重地举杯相迎。
李清照毫不犹豫地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再一脸期待着盯着他。
“想我大宋立国一百多年,虽然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党争不绝,天子大位偶尔有争议,但天下一向承平久矣,纵使时有民变匪乱,却终究上无五代之乱,下无黄巾之祸,无他,有士绅,无士族也!”
“此话何解?”李清照眨了眨大眼睛表示不解。
“士族出于贵胄世袭,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