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道的几个部族居住地而驻。眼下主要部署在易州、永清那里以于边境防戍的守军,基本上都是以汉兵为主的京州兵。
号称“控弦百万”的大辽,此时的真实核心战斗力,不过就是总共十六万的宫帐兵与部族兵。此时为了护卫皇帝、驻守五京、看守边境、还要监察要塞,几乎都快不够分配了。
南京道这样的地方,虽然直接面对着主要邻国大宋,但是毕竟宋兵向来孱弱,还有其外 交政策的一向软弱,目前以京州兵为主的防御力量也让辽国觉得足够了。
反而是东京道那里要面对生女真、上京道那里要面对阻卜人。对方在安份的时候,会成为大辽的扈从,甚至可以成为助力之兵跟随着契丹兵四处征战、讨伐八方。但是,一旦他们野心不止、又或者能够嗅到了大辽的衰落气息,便就开始虎视眈眈、伺机而动。从而还要浪费大辽宝贵的现有兵力去对他们进行监视,就像如今东京道那里的情况一样。
只是,一个时代的人总是有着这个时代人的基本局限:无论是萧奉先、还是耶律延禧,包括此时大辽国的任何一位名臣良将,他也无法看透国力、兵力在外部环境变化之下的真实地位,反而会因为他们认为此时唯一有实力与他们叫板的南边大宋,始终是那么地羸弱不堪,因此也从未意识到这方面所存在的危机。
对于此事唯一不爽的,就只有大辽长公主耶律延寿了!
徐三在保州城外的绝情,还有他对那高丽贱婢的关切,已经彻底毁掉了她在内心对他的所有好感。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无法在明面上做出干涉国政的行为,所以耶律延寿很感谢完颜吴乞买给自己提出的巧妙提议:徐三娶了高丽国公主,便不能继续留在东北路。
只是耶律延寿原本认为的调离,一定是要调到某个鸟不生蛋、冰天雪地甚至最易被大辽朝堂所遗忘的某个旮旯角落里才好!她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皇兄居然把他调去了南京,这哪里是惩罚?这明明是升迁啊!
耶律延寿去找皇帝哭闹了一下,没用!天祚帝显然已经被萧奉先洗过脑了:这徐三是一个能征善战的汉将,虽然没能让他娶了自家妹妹做驸马,反过来也避免了对他的过于恩宠。妹妹的建议他听进去了一半:徐三不能还在东北路,正好刚安排耶律淳调去南京,不如也就趁势把这徐三同样调去南京,还可以让他们双方相互盯着。
所以,对于妹妹的哭闹,他并没有太多理会,直接告诉她:“朕将徐三安排在南京,自有朕的考虑:他能管好汉军,在辽阳这么长时间,也没和皇叔耶律淳走在一起。所以让他去南京,他能盯住魏国王,魏国王自然也会盯着他,这是国事!至于驸马的事情,这也是他自己没这个福气!改天,朕再为你重新找门更好的亲事!”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耶律延寿却突然想起在辽阳城里与萧王妃之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