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书包，背在肩上，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空教室。

夜晚气温很低，呵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他裹紧了大衣，迈开长腿，跑着朝女生宿舍楼而去。

寒冷的夜风吹在脸上，他却感觉不到冷，手心甚至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他不停地踱着步，又强迫自己停下来，目光紧紧锁定在宿舍区入口的方向。

十五分钟后，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心跳快要冲出喉咙的时候，两个熟悉的身影终于远远地出现在了小路的尽头。

是乔英子和吴佳颖！

乔英子似乎还在和吴佳颖讨论着刚才的数据，微微蹙着眉，脸上带着学习后的倦意。

方一凡立刻从角落阴影里走出来，用力地挥了挥手。

乔英子显然注意到了这个在寒夜里站在宿舍楼下、衣着正式得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脚步顿住，借着路灯的光仔细辨认了一下，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来到了方一凡面前。

“你怎么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上下打量着他，“你...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冷不冷啊？”她注意到他只穿着大衣，围巾都没戴，鼻尖和耳朵都冻得有些发红，立刻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捂他的耳朵。

方一凡笑着抓住她微凉的手：“不冷。给你惊喜啊！”

这时，吴佳颖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功成身退”的笑容，对着方一凡眨了眨眼：“晚上好啊，方帅哥！任务完成，我就不当电灯泡啦！你们好好聊，我得赶紧上去了，不然宿舍要关门了！”

方一凡感激地对她点点头：“好，谢了佳颖！”

乔英子也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笔记本和资料袋递给吴佳颖：“佳佳，帮我把这些拿上去吧，谢谢啦！”

“没问题，小case！拜拜！”吴佳颖接过东西，冲着两人挥挥手，快步走进了宿舍楼。

只剩下两人站在寒冷的夜空下。

乔英子仰头看着方一凡，眼里满是困惑和藏不住的欢喜：“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在宿舍当‘望妻石’吗，怎么突然跑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12月19日晚。

方一凡刚结束一场耗时耗神的联排，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连澡都懒得洗，瘫在椅子上，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通了乔英子的视频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屏幕那端的乔英子似乎还在图书馆，背景是成排的书架和埋头苦读的同学，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声音也压得很低：“凡宝？你排练结束啦？”

“嗯，刚回来。”方一凡看着她的样子，心疼不已，“宝宝，你还在学习啊，别太累了。”

“没办法，快期末了嘛。”乔英子揉了揉眉心，小声说。

方一凡犹豫了一下：“宝宝，后天就是你生日了，你那天晚上有时间吗？”

屏幕那端的乔英子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为难和愧疚的神色，她咬了咬下唇，声音更低了：“凡宝...对不起啊，我生日那天晚上，我们有重要的观测任务，是期末考评的一部分，必须参加的。所以...”

方一凡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生日也不过了吗？”

乔英子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失落，心里也很难受，连忙安抚道：“我也想过啊，可是这次观测真的特别重要，关系到期末成绩。我们可以补过嘛，好不好？”

方一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傻子，你生日，你这个寿星都开口说补过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乔英子听他语气似乎缓和了：“你没生气就好。”

“我生什么气，”方一凡勉强笑了笑，“那你明天呢，明天晚上也要观测吗？”

“明天晚上没有观测，”乔英子回答，但随即又给他泼了盆冷水，“但是之前观测积累的数据需要尽快整理分析，明天晚上估计得也没时间......”

方一凡心里那点刚燃起的小火苗又被扑灭了：“呼！学习重要，学习重要！不生气，不生气！”

他那副强装大度又忍不住内心哀嚎的纠结模样，把乔英子给逗笑了：“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个小怨妇啊！”

方一凡见她笑了，对着镜头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拖着长音：“是啊，都快成望妻石了，还是见不到女朋友一面。算了算了，我就在宿舍当个安静的怨夫吧...”

乔英子柔声哄道：“好啦好啦，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