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击败了神明。

这可是弑神啊，真真正正的神祇，以凡弑神，此等惊世伟业，堪称亘古未有！

唐晨的心情可就有些复杂了。

他方才出言逼女杀母，虽说没有成功，可却惹得千道流心头火起，待到那边战场结束，说不定自己和千道流还有一场自由搏击。

覆盖在比比东身上的冰层骤然寸寸碎裂，飞溅的冰晶折射着惨淡天光。

此刻的罗刹神，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却诡异地残存着一丝气息，仿佛是上天在施舍她最后吐露遗言的机会。

“为什么？”比比东的声音微弱，气若游丝，唯有近在咫尺的沐舟方能听清，

“为什么上天给予了我无与伦比的天赋……却又要降下如此荒诞的宿命？”

话语中字字浸满刻骨的不甘。

“真是不甘心啊，沐舟。”她涣散的眼眸倒映着银发少女清冷的身影，

“为什么你如此年轻，没有与我生在同一个时代，让我见识不到一位真正的天使，却又要在我经历痛苦之后，阻我复仇之路？”

“抱歉，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沐舟指尖银辉流转，魂力正急速凝聚压缩，

“但是，命运的垂青或许也代表着与生俱来的负担吧。这一点，天使小姐的觉悟远胜于你，她知道她应该承担起作为天使后裔的责任。”

比比东闻言，瞬间明了话中深意——这是在指摘她当年与玉小刚私奔的“不负责任”。

她非但不恼，反而牵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低沉地笑了起来。

“呵呵，责任么？真是可笑啊。若是千道流那个伪君子有一丝作为，千寻疾那个畜生留存半分师德。千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