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林风,我们不能再等了。你必须尽快掌握与‘圣骸’沟通的方法,至少要能在不危及自身的情况下,引动它的力量。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接下来的时间,在一种极度压抑的氛围中度过。避难所进入了最高戒严状态,所有非必要的活动都被停止,守卫们轮班值守在各个关键节点,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而林风,则在殷老的护法下,开始了与时间赛跑的“特训”。
他不再试图去“控制”体内那些庞杂的力量,而是专注于与油灯的“共鸣”。殷老传授给他一些守夜人传承中关于精神冥想的古老法门,虽然粗浅,却有效地帮助他平复躁动的意识,更好地集中精神。
他盘膝坐在石台前,双手虚按油灯,心神完全沉浸其中。他回忆着与张童意识碎片融合时感受到的那份纯粹的守护与悲悯,回忆着点燃油灯时那种将自身化为通道、而非主宰的奇妙状态。他将这些意念,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注入那丝与油灯建立的微弱连接中。
起初,进展依旧缓慢。油灯的回应时断时续,如同接触不良的信号。灵魂的创伤和身体的虚弱,如同沉重的枷锁,限制着他的发挥。
但林风没有放弃。他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外界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他必须尽快获得自保乃至反击的力量。
在一次次的尝试中,他对自身状态和油灯特性的理解也在逐渐加深。
他发现,引动油灯的力量,关键在于“引”,而非“驱”。他需要成为一座“桥梁”,一端连接着油灯内蕴的净化本源,另一端连接着外界需要净化的目标(如影蛭的负面能量)。而沟通这座桥梁的“材料”,正是他那份源自巫祝血脉的、纯粹的守护意志和悲悯之心。任何杂念,尤其是账簿规则带来的那种冰冷的计算和占有欲,都会严重干扰甚至中断这种连接。
同时,他也意识到,那天爆发出笼罩大片区域的“净蚀之光”,是一种极其危险的非正常状态。那更像是在极端情绪和外部压力下,多种力量失控混合后的产物,对自身的负担太大。正常状态下,他应该追求更精细、更持久的控制,比如……将净化的力量凝聚成线,或者覆盖在特定的物体上?
他开始进行更精细的尝试。不再追求光晕的范围,而是尝试将那一丝共鸣的净化之力,如同抽丝剥茧般,引导出来,覆盖在自己的指尖。
失败了无数次。力量要么无法引出,要么一离开油灯的范围就迅速溃散。
直到某一次,当他将全部心神沉浸在守护眼前这盏灯、这个避难所的意念中时,他感觉到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麻痒感。他低头看去,只见食指指尖,竟然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几乎看不见的苍白毫光!
这毫光极其微弱,甚至无法照亮周围,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股纯净的、排斥一切污秽与负面的净化之意!
成功了!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但这意味着他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就在林风为这微小的突破而感到一丝振奋时,异变陡生!
呜——嗡——!
一声不同于之前警报的、更加尖锐、更加凄厉、仿佛能直接撕裂灵魂的高频震颤声,猛地从避难所上方传来!紧接着,是整个避难所剧烈的、仿佛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的震荡!
轰隆!!!
训练场顶部的金属支架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仿佛是一个垂死之人在发出最后的哀号。随着这声音的响起,无数的灰尘如雪花般簌簌落下,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而墙壁上那些原本被殷老加固过的符文,此刻也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疯狂地闪烁着光芒,时而明亮,时而暗淡,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这显然是因为它们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已经到了极限。
“不好,它们开始强攻了!”殷老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中的木杖狠狠地顿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与此同时,一股更加磅礴的淡金色能量如汹涌的洪流一般,从他的身体中喷涌而出,注入到了四周的墙壁之中。
这股强大的能量暂时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防御法阵,让那些闪烁的符文稍稍稳定了一些。然而,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因为那股来自外部的压力并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林风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震得气血翻涌,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捏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