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者自浊。若真有御史弹劾,查便是了。正好,本王也有些事想查。”
“哦?七弟想查什么?”
“皇兄可知道‘隆昌号’钱庄?”萧景玄问得漫不经心。
齐王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恢复如常:“自然知道,京城有名的钱庄嘛。七弟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也没什么。”萧景玄夹了一筷子小菜,“只是昨夜听说,隆昌号与江南商会往来密切,而江南商会又牵涉进河堤款项之事。皇兄既然在查此案,想必已经查到这一层了吧?”
齐王放下筷子,笑容淡了些:“七弟消息倒是灵通。”
“不及皇兄。”萧景玄淡淡道,“皇兄连沈家十多年前逐出的一个远亲都能查到,这才叫手眼通天。”
厅内气氛骤然紧张。
沈青澜适时起身,为两人添茶:“殿下,齐王殿下,茶要凉了。”
齐王接过茶盏,深深看了萧景玄一眼:“七弟,你我兄弟,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萧景玄迎上他的目光,“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些。”
“比如?”
“比如槐树胡同三号,丙字库房。”萧景玄一字一句道。
齐王手中的茶盏轻轻一晃,茶水险些溅出。他盯着萧景玄,眼神阴晴不定:“你去了那里?”
“去了。”萧景玄坦然承认,“还见到了郑三公子。皇兄,你说巧不巧,郑三公子正好也半夜去库房,说是……查货。”
齐王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放下茶盏,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七弟,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皇兄说得对。”萧景玄点头,“所以本王也在想,是该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还是该……禀报父皇。”
“你威胁我?”齐王眯起眼睛。
“不敢。”萧景玄笑了笑,“只是提醒皇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兄与郑氏的那些勾当,与江南商会的利益往来,还有……库房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真要查起来,恐怕不好收场。”
齐王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七弟,你还是太年轻。你以为拿到些账册信件,就能扳倒本王?你可知朝中有多少人站在本王这边?你可知江南那些世家,有多少人与本王利益相关?”
“知道。”萧景玄平静道,“所以本王才说,真要查起来,不好收场。到时候牵出的恐怕不止皇兄一人,还有整个江南官场,甚至朝中半数官员。那场面,想想都壮观。”
齐王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虚实。最后,他缓缓道:“你想怎样?”
“很简单。”萧景玄道,“河堤案,到此为止。沈怀远的事,一笔勾销。皇兄继续做你的贤王,本王也继续当我的闲王。大家相安无事,如何?”
“你会这么好心?”
“本王只是不想看到朝局动荡,不想看到江南生乱。”萧景玄诚恳道,“皇兄,你我都清楚,眼下大燕内忧外患,北疆刚定,江南不能再乱。若真把那些事捅出来,江南世家狗急跳墙,会是什么后果,你我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