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船之后,众人都在甲板上吹着风,说着话。只有林菱略显忧郁,默默不作声。丐叔知晓林菱心中的痛楚,便主动说道,“菱儿,今日开始你要给今夏丫头针灸,药熏,我先去将药泡上。”
林菱点头,见丐叔离开,自己便也回房间去了。
袁今夏听见两人说话,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便故意扯起一些话题,挑起岑寿说话的欲望。眼见着陆绎和岑福的注意力都在岑寿身上,便悄悄缩着身子慢慢向后退,退出十几步后便立即转身跑回自己房间。
陆绎余光早已瞄见,却不说破。
袁今夏回到房间,将门“嘭!”的一声关上,想了想,又将门栓落下,自言自语道,“姨一向温柔,如果我不开门,她也不会强迫我吧?”转念一想,这办法似乎不灵,遂敲着脑袋又自言自语道,“我若不应声也不开门,林姨就会以为我出事了,那就得喊人来砸门,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才行。”
不多时,林菱拿着针囊出现在甲板上。陆绎看见,上前施礼道,“有劳林大夫!”
林菱一向不喜客套,直接问道,“夏儿呢?”
“应是回房间了,我与您同去。”
林菱阻止道,“施针之时,陆大人在场恐怕多有不便,我自己去就好。”
陆绎笑道,“林大夫放心,我只是送您过去。”
林菱听陆绎说得礼貌,便也不再坚持,两人径直往袁今夏房间走来。刚到门口,便见那门上贴着一张纸,纸上似乎还有字。
陆绎只看了一眼,心里便暗笑不止。林菱疑惑地念道,“我困了,任何人勿扰!”
陆绎轻声笑道,“林大夫,今夏一向调皮。”
林菱也猜出个大概,说道,“怕不是在躲着我呢。”
陆绎亦是无奈,说道,“您既然猜到了,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了。”
林菱见别人并未跟过来,便小声道,“夏儿这样子,实在不像话,讳疾忌医怎么行?陆大人你就别管了,我来!”
陆绎暗笑,向后退了两步,却并未离开。
林菱轻轻敲了敲门,唤道,“夏儿,开门!”
里面无人应。
林菱加重了力道,又敲了敲,将声音也提高了,“夏儿,开门!”
袁今夏躺在床上,捂着耳朵,默默念叨着,“听不见,听不见!纸条上写得清清楚楚,我的好亲姨,人家睡觉呢,别敲啦!”
林菱甚是无奈,第三次抬起手时,陆绎适时说道,“林大夫,还是交给我吧。”
林菱轻叹了一声,向旁边让开了两步。
陆绎伸手敲了三下门,朗声说道,“今夏,开门,林大夫来施针了!”
“大人来了?”袁今夏“扑愣~”一下从床上爬起来,“坏了,坏了,林姨怎么把大人也喊来了?这不是要我的命么?”正慌乱间,便听得陆绎又说道,“三个时辰。”
“大-人!”袁今夏咬牙切齿地捶着床,“又来威胁我?”转眼便是一副苦瓜脸,“可是我确实反抗不了啊,怎么办?” 遂哭丧着脸一步一挪地到了门口,极不情愿地打开了门。
陆绎见小姑娘那副沮丧又有些怨气冲天的样子,便强忍着笑意。
林菱轻声斥道,“夏儿,连我也敢骗了?你哪里是困了?分明就是躲着我。”
“姨~~~”袁今夏搂着林菱胳膊,央求道,“咱们才登上船第一日,您就再宽限几日吧,我还没玩够呢。”
林菱嗔道,“每日不过两刻钟而已,怎么就耽误你玩了?”
袁今夏嘟囔道,“不是还有药熏呢?”
林菱从怀中摸出沈大夫开的方子来,放到袁今夏手上,说道,“你自己看,每日针灸一次,每次两刻钟,每两日药熏一次,每次两刻钟。只须月余便可根治,这样的好法子,是多少病人羡慕不来的?你倒好,怎么就觉得是受罪了?”
袁今夏盯着药方子,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姨,针灸过后,那岂不是要有小窟窿?这时候不能药熏吧?若是药味钻进肉里,再搞出点儿其它的病来怎么办?”
陆绎在一旁听着,险些笑出来。袁今夏瞪了陆绎一眼。
林菱将针囊放在桌上,说道,“谁说针灸结束立刻就要药熏了?今日是九月初一,以后逢单日,巳时开始针灸,酉时开始药熏,双日只针灸便可。”
“不成,不成,那每逢单日,岂不是不是被扎针就是被药熏?”
陆绎将话接过来,笑道,“那就改成:逢双日,巳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