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说穿了就是一场交易。

楚晨又不是专门做善事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轻易治好欧阳歌。

“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政治资源是没有的。我欧阳家就没有一个是当官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欧阳歌双手环抱在前，声音中弥漫着对楚晨痴心妄想的嘲弄。

“政治资源自然是不用教授那边麻烦。我主要是两点想要麻烦您。第一呢，就是关于产业结构改革的。您老这么多天，也该累了，应该会去休息了。第二呢，红河区那边，需要一位有分量的人物，帮忙推荐一下我们以前的一位相当有能力的同事。我想，现在整个岷西省范围内，没有比老太太您这位大教授，跟有分量的人物了。这些，都不是利用政治资源，也不违反组织原则吧？”

欧阳歌脸色冷淡如冰，她早就猜到楚晨想要和她交换什么东西。

如果真的就是政治上的一些东西，摆在明面上，她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

可是，就是这种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东西，让她极度警惕。

“你要的这些东西，确实不违背什么原则。但是呢，我必须要确认你能治好我的病，最好是治好了之后，咱们再谈论这些报酬问题。”

呵呵呵……

楚晨笑着接过闵月泡过来的茶，笑得好像一朵盛开的浮云。

“自从上次帮教授治好了脚踝损伤，您觉得我还会像之前那么傻吗？我这人虽然算不上聪明，但起码还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对有些人可以先服务，但对有些人，就必须先付款。”

他一眼就看出这老太太想要赖账，或者说，想用一些其他方法做到名正言顺的赖账。

欧阳歌老脸一红。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况，还是有点惭愧的。

怎么说也是楚晨帮了忙，事后她不但不感谢，还找借口自洽内心。

这就像一道伤疤，每刺激一次就痛一次。

“你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咯？”欧阳歌冷笑道。

“反正我的条件已经给出了，教授您要是愿意，那咱们就成功，要是不愿意，咱们就以后再谈。”

“我说，先治好，我会考虑你的条件！”欧阳歌终于失去了耐心，用命令的口吻道。

楚晨耸耸肩：“恕难从命。”

嘭！

“楚晨！你是给脸不要脸是吧？”欧阳歌终于生气，拍案而起。

欧阳高飞大声喊道：“姑奶奶，我看他就是治不好，所以才故意说这么高度的条件让你为难。咱们不用求他！”

“姑奶奶！”

欧阳静眼看事情要谈崩，顿时急了，赶紧跑上前急切道：“楚晨真的很厉害，只要他确认的事情绝对不会有问题。你就答应他吧，身体要紧。”

“答应个屁！”欧阳高飞眼皮一抽一抽的，好似鬼鬼祟祟的偷儿，“我说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王八蛋了。故意用这么憋足的方式，想要利用咱们欧阳家的资源帮他？不然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杂鱼，凭什么能够治好姑奶奶？

我可告诉你欧阳静，我们欧阳家的资源全都是我的！我欧阳高飞的！其他人想要，没门！他妈的窗户都没有！”

他太过激动又崩裂了额头的伤口，一股股鲜血浸透卫生纸，滑在他的脸上，跟他妈鬼一样。

欧阳歌毕竟不是常人，到底不会因为别人的随意说法，而轻易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