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村集体中介，通过集中收集农户意愿、统一谈判标准、批量办理手续，可将单亩土地的交易成本降低，从而更加农民的流转意愿。”楚晨拍拍龙见川的肩膀，“见川书记啊，咱们以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别硬顶着什么都懂的头衔，张口就来，我刚才，说你没说错吧？”

“起开！你给我起开！”

龙见川一把拍开楚晨的手腕：“懂得多就牛逼啊？懂得多就能为所欲为的嘲笑别人啊？我又没有搞产业结构改革，我怎么知道这些？”

“那就奇怪了，你不是招商副组长吗？怎么叫没有搞产业结构改革？”

龙见川喉咙里像梗了一块馒头，难受极了。

“哼！”

欧阳歌一声不满的冷哼：“龙见川，你还是向阳区的壹把手，怪不得会被别人把风头抢过去。真是丢人。”

老太太说完，一脚踩进地里。

“欧阳教授，您是万金之躯，这么踩进去弄脏了怎么办？”龙见川赶紧跟上，丑态百出的想要去搀扶。

“起开！”

欧阳歌一把推开龙见川：“什么万金之躯，大夏就没有谁比谁更尊贵。而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踩了踩脚下松软的土地。

“土地啊？”

“对啊！这是土地啊！这是养育了我们世世代代的土地，怎么就脏了？你是脑子不清醒，还是认知有障碍？你是小脑发育不完全，还是大脑完全不发育？一点水准都没有，枉费你还是区书记。”

哈哈哈……

其他人是憋笑不敢笑。

都知道龙家在岷西不好惹。

欧阳静肆无忌惮的笑弯腰。

姑奶奶怼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这姓龙的傻子也是脑子不清醒，在姑奶奶对他不满的时候，还硬往上蹭。

其实欧阳静哪里知道，欧阳歌哪里是对龙见川不满，是刚才没有为难到楚晨，心情的郁闷发泄到龙见川头上。

龙见川脸皮红红的，头低低的，一个劲点头哈腰的道歉：“是是是，您教训得是。我错了我错了。”

他还在仓皇解释，楚晨的追杀接踵而至：“见川书记啊，我发现你真不适合从政，你应该去干点别的。”

龙见川回头给了楚晨一个能发射飞刀的眼神：“干啥？你又要憋什么坏招？”

“应该去当演员，专门演宫廷剧。”

“所以，你是觉得我脱离了群众，应该去演皇帝吗？”龙见川沉着脸，嘴角快压到下巴。

“不不不，是应该去演皇帝身边的老太监，不用化妆，本色出演。”

龙见川朝楚晨这边踢了一块土，却被楚晨灵巧的躲开：“你应该去死！”

哈哈哈……

楚晨发现偶尔逗龙见川是一件挺好玩的事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见川书记啊，有没有人说你很可爱？”

看着楚晨似笑非笑的脸，龙见川又朝楚晨狠狠踢出一块土块：“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说话，听你说话我就恶心！”

那边。

欧阳歌一屁股，当场坐在土地上。

其他人都是一愣。

这老太太不是中州大学的教授吗？

怎么如此不讲究？

“我以前小时候啊，就捡大人们掉在地里的麦穗拿来烤熟，就这么坐在田里吃。想想那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坐啊，你们怎么都不坐？是嫌弃土地脏吗？我告诉你们啊，土地是最干净的，你种什么，它就给你什么。你求什么，它就有什么。没有什么比它的心思还干净了。”

欧阳歌的语气有些唏嘘，楚晨忽然发现，这老太太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实实在在完完全全的讨人厌。

起码在对待农村和土地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感情，是真实而且让人钦佩的。

到达她这个层次之后，还能记得农村和土地的，实在太少太少了。

“我一直以为，欧阳教授出身书香门第，没想到居然还出身于农村？”楚晨同样不怎么讲究，一屁股坐到欧阳歌的身边。

他少年时期除了读书之外，经常和张北堂走南闯北，什么艰苦的环境被呆过，别说在田里随意一坐，就算在深山老林，依然能够倒头就睡，而且还睡得极为踏实。

当年他曾经和张北堂，为了去寻找一味天材地宝级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