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行似乎早就料到师长会有此一问,他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看着刘师长,声音沉稳却充满力量。
“师长,您说的大局,我明白。
但是,我认为这并不矛盾!正是因为鬼子快不行了,他们才会更加疯狂,那些手上沾满我们中国人鲜血的鬼子高级军官,才更不能让他们轻易逃脱!”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想想南京,想想华北那些被屠戮的村庄!多少血债,都是由这些鬼子将军、旅团长们下令或者纵容的!
难道就因为抗战快要胜利了,就眼睁睁看着这些罪魁祸首,将来有可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他们的岛国,甚至逃脱历史的审判吗?我做不到!”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们不配活着离开中国!既然法律和审判可能无法触及他们,那就用我们手中的枪,执行正义的裁决!把他们永远地留在这片他们曾经肆意蹂躏的土地上!
这不仅是为了报仇,更是为了告慰无数死难的同胞,为了彰显我们中华民族不屈的意志!我认为,这本身就是对最后反攻的最大配合和贡献!能够极大地震慑敌军,瓦解其士气!”
刘师长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陈景行话语中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坚定的信念。
他了解陈景行,知道一旦他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你想清楚了?”
刘师长再次确认,语气严肃。
“这条路,注定充满荆棘和危险。你的特战营,每一次行动都可能是有去无回。你个人,也将承担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我想得非常清楚,师长!”
陈景行毫不犹豫,目光灼灼。
“为了这个目标,我愿意承担一切风险和后果!请师部和总部批准我的计划!”
看着陈景行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刘师长知道,再劝也无益了。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带着一丝欣赏拍了拍桌子。
“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而且说得也有道理!老子就支持你一回!我会将你的计划和请求,如实向总部汇报,尽力为你争取!”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不过,在总部正式批复下来之前,你的特战营,可以继续组建和训练,但不能擅自行动!一切,要等总部的命令!”
“是!谢谢师长!”
陈景行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立刻敬礼。
他知道,有了师长的支持,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对了,师长,”陈景行趁机提出另一个难题。
“关于特战营的装备,特别是他们急需的冲锋枪,我们支队库存几乎没有,您看……”
刘师长瞪了他一眼,笑骂道。
“你小子,就知道你会提这个!行了,我知道了。师部仓库里还有一些上次配合友军作战时,他们‘赠送’和战场上缴获的‘花机关’,数量不多,大概二三十支,子弹也不富裕,你先拿去应应急!
其他的,我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其他渠道给你搞一点。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去鬼子手里抢了!”
“是!多谢师长!”
陈景行大喜过望,二三十支虽然不够,但至少解了燃眉之急,可以让特战营的先头部队先训练起来。
……
离开了师部,陈景行并没有立刻返回第一支队驻地,而是策马转向,朝着一个他无比熟悉、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地方而去——第三加强团。
重回故地,看着眼前更加繁荣、防务更加严密的根据地,看着训练场上那些生龙活虎的战士,陈景行心中感慨万千。
这里的一草一木,几乎都残留着他当年奋斗的痕迹。
得知老首长回来,如今的第三加强团政委赵刚和司令员刘正,立刻放下手头工作,热情地迎了出来。
“老陈!哈哈哈,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刘正大笑着上前,给了陈景行一个结实的拥抱,用力拍着他的后背。
赵刚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和而欣喜的笑容,推了推眼镜。
“景行同志,好久不见,听说你带着第一支队又打了几个漂亮仗,还把罗庄县城给端了?真是宝刀未老啊!”
三人走进指挥部,泡上粗茶,气氛融洽而热烈。聊了聊近况,叙了叙旧情,赵刚放下茶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