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胚胎舱静静矗立,舱体内那位额嵌纯净昆仑棱镜的少年林逸,其沉睡的面容与林逸本人有着惊人的相似,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宁静。母亲(虚影)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林逸兽化的面颊,那抹混合着怜爱与残酷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你才是……最完美的那个怨念之子啊。”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审判,试图将林逸彻底打入宿命的深渊。“完美……的怨念之子?”林逸低沉地重复着,她的声音因兽化而沙哑,却透着一股绝不认命的倔强。她左半身残破的银甲下,光粒子如同垂死的萤火般明灭不定,但她的兽瞳却死死盯住胚胎舱中的“自己”。“开什么……玩笑!”她猛地想挥动骨尾,却发现缠绕身体的森白兽骨箍得更紧,甚至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这些由克隆体能量具现化的枷锁,正在疯狂汲取她的力量,同时也将她的愤怒与不甘传导出去。“呃!”不远处,正在试图冲击血缘屏障的赛罗闷哼一声,动作一滞。他感受到林逸剧烈的情绪波动,以及那股源自同根同源的能量对自己的排斥。他胸口的逆生光毒核心急促闪烁,转向林逸,机械面甲下传出带着急切的声音:“林逸!冷静下来!这是陷阱!你的情绪越是激动,与它们的连接就越深!”赛罗的话如同冷水浇头。林逸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从那几乎要吞噬理智的怒火中抽离。她看到,随着自己情绪的平复,那些正在冲向废墟的三千兽化克隆体,脚步也出现了瞬间的迟缓。“看到了吗?”赛罗趁势说道,他抬起手臂,指向那些扭曲的克隆体,“它们受你的影响!你的意志,才是关键!不要被过去的幻影和所谓的宿命迷惑!”就在这时,被林逸护在肩头的虫巢女王发出了细微的呜咽。她小小的手紧紧抓住林逸脖颈处的鳞甲,脐带口器微微开合,传递出清晰的恐惧与依赖。“妈妈……那个……冷冷的……不喜欢……”她指的是胚胎舱中那个纯净却冰冷的“少年林逸”。女王的反应像一根针,刺痛了林逸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这个由阴谋和怨念诞生的生命,此刻却对她展现出了最纯粹的信任和依恋。这让她意识到,自己并非孤身一人,她的存在,对赛罗,对女王,都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母亲(虚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的笑容淡去,眼神变得冰冷。“冥顽不灵。既然你不愿主动回归,那就让‘孩子们’帮你一把。”她抬手一挥,胚胎舱的昆仑棱镜骤然亮起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光芒。光芒照向三千克隆体,它们如同接受了神圣的洗礼,身躯进一步膨胀,兽性与机械的特征更加狰狞地融合,眼中仅存的微弱理性被彻底的饥渴所取代。它们不再仅仅是行走的灾难,而是变成了精准的杀戮兵器,更加疯狂地扑向任何带有生命信号的角落——那些躲藏在废墟缝隙中,瑟瑟发抖的幸存者。凄厉的惨叫声隐约传来。“住手!”林逸目眦欲裂,挣扎着,但兽骨的束缚和她自身作为能量枢纽的身份,让她如同陷入最深沉的泥沼,无法有效阻止。“没用的,林逸。”赛罗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无力感,他的光毒烈焰虽然能暂时逼退克隆体,但无法突破那层以林逸为媒介的血缘屏障,无法进行大规模清除。“不切断你与源头的联系,我们永远处于被动!”就在这绝望之际,异变突生!天际,一道不同于赛罗光毒烈焰的、充满生机与净化气息的翠绿色流光,如同划破夜空的彗星,急速坠落在林逸与克隆体大军之间!轰隆!流光坠地,激起漫天冰尘。光芒散去,显现出一位身形纤细、以白色与绿色为主色调的女性光之战士。她的眼灯是温和的叶脉形状,胸口有一颗如同幼苗般闪烁的彩色计时器。她的双手在胸前交叠,释放出柔和的翠绿色光波,光波过处,大地竟然生长出散发着微光的苔藓,暂时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挡了克隆体的前进。“这是……陌生的光之战士?”赛罗惊疑不定。那位女性战士转向林逸和赛罗,发出清晰而柔和的心念感应:“我是奥特曼·芙莉娅,来自U40星云,司掌‘生命旋律’。我感知到此地有巨大的生命悲鸣与扭曲,特来相助。”她看向被兽骨禁锢的林逸,眼中流露出悲悯:“这位战士,你的生命频率与这些扭曲的造物深度纠缠,强行剥离会对你造成极大伤害。但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共鸣’。”“共鸣?”林逸艰难地抬起头。“是的。”芙莉娅点头,她双手轻抚空气,仿佛在弹奏无形的琴弦,“用我的生命旋律,引导你内心深处真正属于‘光’的意志,将它放大,反过来覆盖并净化那条不正常的‘脐带’连接。但这需要你拥有无比坚定的、想要守护某物或某人的心念!”守护的心念?林逸的目光扫过苦苦支撑的赛罗,肩头依赖她的女王,还有远处废墟中可能存在的幸存者。最后,她的目光落回胚胎舱中那个“完美”的自己。那不是她想要成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