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隧道惊魂与“哑巴”(4 / 7)

边缘有些磨损、刻着一个模糊不清的、类似鹰头图案的铜制徽章。陈默当时塞给他时,只说了一句“或许有用”,他当时没在意,差点忘了。

    他连忙将徽章举起,对着黑暗的方向:“是这个吗?”

    没有回答。但林伟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注视感”似乎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了他手中的徽章上。片刻后,沙哑的声音道:“过来。慢点。别耍花样。”

    这一次,语气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丝丝,但依旧冰冷。

    林伟不敢怠慢,也顾不上腿上新添的咬伤和浑身散架般的疼痛,挣扎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不敢走太快,每一步都牵动着全身的伤痛,让他冷汗直流。手电光柱在前方谨慎地扫动,既想看清对方,又怕激怒对方。

    走了大约二十多米,在隧道的一个天然形成的、向内凹陷的弯道后面,手电光终于照亮了一个背靠着岩壁、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模糊人影。

    那人靠坐在那里,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沉稳,如同山岩的一部分。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有些地方打了补丁的旧军装(没有任何标识和肩章),外面随意地套着一件脏得看不出原色的帆布夹克,脚上是一双厚重的、沾满泥渍的劳保鞋。头上戴着一顶帽檐破旧、塌陷下去的毡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一个线条硬朗、布满了青黑色胡茬、如同刀削斧劈般的下巴。他看起来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削,但坐在那里,却自然散发出一种历经硝烟、沉淀下来的、磐石般的冷硬气息,让人不敢小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放在膝上的那件武器——一把造型古朴、却保养得锃亮、透着冰冷杀气的钢弩。弩身是暗哑的深灰色金属,弩臂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弓弦绷得紧紧的。刚才那瞬间击杀五只变异鼠的,显然就是这把看似原始、却威力惊人的冷兵器。此刻,一支黝黑无光、三棱带血槽的弩箭已经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弦上,箭镞在黑暗中泛着幽冷的微光,看似随意,却隐隐笼罩着林伟可能移动的每一个方向。

    “哑巴”抬起一只裹着粗糙帆布手套的手,用手背挡住了林伟照射过来的、有些晃眼的手电光,动作不快,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

    林伟心中一凛,连忙将手电光柱移开,低声道:“对不起。”他走近几步,在距离对方约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既表示尊重,也留有反应的空间。借着微弱的光线,他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久经沙场、与死亡为伴的冷冽气息。这人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年纪,沉默得像一块石头,但那双隐藏在帽檐深深阴影下的眼睛,偶尔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冷电般扫过林伟时,却锐利得让人心惊,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深处的所有秘密和虚弱。

    “伤。”哑巴又吐出一个字,目光落在林伟那惨不忍睹、鲜血淋漓的左腿和包扎粗糙、仍在渗血的双手上,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林伟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简单地说道:“被一伙很专业的人追杀,从城里逃出来的,差点死在外面。陈默说……如果走投无路,可以来老矿区找您。”他刻意省去了很多细节,尤其是关于U盘和系统的事,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

    哑巴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慢,甚至带着点久坐后的僵硬,但每一步都异常沉稳,重心没有一丝晃动,仿佛一头在巢穴中起身的老年雪豹。他走到林伟身边,蹲下身,伸出那只戴着粗糙手套的手,毫不客气地、甚至有些粗暴地揭开林伟腿上被老鼠咬烂、被血浸透的临时包扎布条,查看伤口。他的手指触碰伤口边缘时,力道不轻,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静,疼得林伟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冒出冷汗,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硬是没吭一声,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哑巴仔细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