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身后的盲爪兽的咆哮声和撞击声越来越远,显然被复杂的地形彻底挡住了。但那些针鼬尖锐的、如同跗骨之蛆的嘶鸣声却始终在耳边回荡,而且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它们在这种环境下太灵活了,而且似乎懂得包抄和围猎!
“这样不行……甩不掉……它们的嗅觉和听觉太灵敏了……林伟的血迹和气味……”老猫喘息着,脸色难看至极。林伟的伤势在急剧恶化,速度越来越慢,而针鼬的数量和敏捷性占优,这样下去,被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这时,“哗啦啦——” 更加清晰、响亮的水流声近在咫尺!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也浓郁起来!
“到了!下水!”老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拖着林伟,冲开最后一片茂密的灌木,一条宽度约四五米、水流湍急、清澈见底、撞击在河中圆润鹅卵石上溅起白色水花的山涧,出现在眼前!涧水冰冷刺骨,冒着丝丝寒气,显然源自高山雪水或深层地下水。
没有犹豫!老猫拖着林伟,毫不犹豫地、几乎是跌撞着跳进了齐腰深的、冰冷彻骨的溪水中!
“呃啊——!” 刺骨的寒意瞬间如同千万根冰针,狠狠扎进林伟全身的毛孔,让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惨叫,差点当场晕厥过去。但这极致的冰冷,也如同强效的清醒剂和镇痛剂,暂时压制了伤口的灼痛和毒素带来的麻痹感,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丝。冰冷的河水迅速浸透了他破烂的衣物,带走体温,但也有效地冲刷着伤口周围的黑紫色毒素和不断渗出的血液。
老猫同样被冻得牙齿打颤,但他死死抓住林伟,两人顺着湍急的水流,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地向下游跋涉。河水冰冷刺骨,水流的力量推着他们前进,同时也消耗着他们本已不多的体力。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水流迅速冲散了他们身上的气味和血迹,极大地干扰了针鼬的嗅觉追踪;哗啦啦的水流声也完美地掩盖了他们的动静。
那些追到溪边的针鼬,在岸边焦躁地徘徊、嘶叫了一阵,伸出爪子试探了一下冰冷的河水,似乎对冷水有着天生的厌恶和忌惮,最终没有下水,它们的尖叫声渐渐被水流声覆盖,消失在身后的密林中。
暂时……安全了?
老猫不敢有丝毫大意,拖着几乎虚脱、意识再次开始模糊的林伟,在冰冷的溪水中又艰难前行了十几分钟,直到找到一个水流相对平缓、岸边有数块巨大、光滑、可以遮蔽身形和提供暂时休息平台的岩石的河湾,才挣扎着将林伟拖上岸边,自己也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
两人如同两条离开水的鱼,躺在被阳光晒得微微温热的岩石上,只剩下剧烈到仿佛要把肺叶咳出来的喘息和不受控制的身体颤抖。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冠,斑驳地照在湿透的、冒着丝丝白气(体温蒸发水汽)的身上,带来一丝微弱的、却如同救命稻草般的暖意。
老猫强撑着坐起身,顾不上自己同样糟糕的状态,立刻检查林伟的伤势。情况很不乐观!针鼬的爪牙毒性猛烈,伤口周围的黑紫色肿胀范围扩大了,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和手臂根部,林伟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意识时清醒时模糊,体温因为失血、中毒和冷水浸泡而开始下降,嘴唇呈现出可怕的青紫色。必须立刻处理伤口,解毒,否则……
他挣扎着,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扫视着河岸边的植被,试图寻找任何可能具有解毒、止血或消炎效果的草药。但在这片完全陌生、植物种类迥异于他所知任何生态体系的原始森林里,这无疑是大海捞针,甚至可能误采毒草,加速死亡。绝望的情绪,再次如同冰冷的河水般,缓缓漫上心头。
林伟靠在冰冷的岩石上,意识在冰冷的黑暗和模糊的光明间沉浮。胸口那烙印的位置,传来的温热感似乎比之前更明显了一些,仿佛一股微弱的暖流,正在持续地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