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橘子流星雨与半日小别(1 / 2)

  凌晨四点五十,闹钟没响,林绵先被“沙沙沙”的细碎声吵醒。

  睁眼一看,霍星澜蹲在落地窗边,正拿一只小镊子,往玻璃上贴“橘子瓣灯”。每瓣只有指甲盖大,薄得像糖纸,通了电,便发出暖橘色的光,远远看去,像一颗颗会呼吸的小星星。

  “霍星澜,你是一夜没睡,还是半夜偷溜起来了?”她带着鼻音问。

  男人回头,眼下有极淡的青色,却笑得理直气壮:“趁你做梦,我去把星星偷回来,挂在我们屋顶。”

  林绵心里“咚”地一声,像被橘子汁溅到,甜得发酸。

  她赤脚踩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腰:“那我也要偷点什么。”

  “偷什么?”

  “偷你下半辈子,专门给我贴星星。”

  五点整,白色小楼天台。

  夜风还凉,橘子汽却早就蹲守,尾巴摇得比风扇还快。天台边缘,一字排开十二根竹竿,每根顶端绑一只“橘子灯球”——把橘子掏空,刻出五角星,里面放小灯泡,风一吹,灯泡晃动,影子落在屋顶,像下起一场安静的流星雨。

  霍星澜把遥控器放她手心:“试试。”

  林绵按下红色键,灯球同时熄灭,再按绿色,灯球“噗啾”依次亮起,像有人从夜空里撒下一串橘子味星子。

  “等今晚云散开,它们就正式营业。”男人贴着她耳廓,“保证比银河还偏心,只照我们。”

  林绵踮脚,把下巴搁在他肩窝:“那我要收门票。”

  “门票多少?”

  “一个抱抱,外加你亲口说的‘我想你’。”

  霍星澜笑,手臂收紧,像把她按进自己骨头:“我想你,比昨天多,比明天少。”

  六点,厨房。

  今天换林绵做早餐。她把吐司边切掉,用擀面杖碾平,抹一层橘子酱,再卷成圆筒,切段,插上牙签,码在平底锅,小火慢煎。吐司卷像一个个小睡袋,橘子酱在里面“咕嘟”冒泡,边缘焦黄,像给早晨镀一层脆脆的阳光。

  霍星澜倚在门框看,目光软得能滴水:“霍太太,你偷走了我所有早晨。”

  林绵把第一个煎卷递到他嘴边:“那就用一辈子还。”

  男人咬下一口,外酥内软,橘子酱烫口,他却舍不得吐,含糊道:“成交,利息按心跳算。”

  七点,园区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李叔把行李箱放后备厢,冲林绵眨眼:“特助小姐,今天可要好好看着咱们老板,别让外面的小妖精拐走。”

  林绵一愣,才想起——今天是“总裁出差日”。

  霍星澜要赴临市,与一家柑橘饮料工厂谈合作,原计划只带助理高岩,可爷爷昨晚突然发话:“绵绵也得去,如今她是半个老板,得让合作商看看,咱们橘子园是夫妻店,双倍靠谱。”

  于是,林绵升级成“临时特助”,兼“行走招牌”。

  她低头看自己——白T恤 牛仔裤,脚边蹲着橘子汽,一副“去郊游”的松弛感,哪有半点“特助”气场?

  霍星澜却满意地捏她后颈:“好看,像来收购快乐。”

  他今天穿炭灰衬衫,袖口卷两折,露出肌肉线条清晰的小臂,腕表是冷银色,却配了橘子皮纹路的表带——她昨晚连夜给他换的,说是“带家属出征”。

  林绵把橘子汽的耳朵揉成团:“保安队长,今天放假,你去陪爷爷巡山,不许追车,知道吗?”

  狗“呜”一声,委屈巴巴,却还是把脑袋塞到她掌心,像盖章:批准请假。

  七点二十,车子驶出果园。

  车窗降一条缝,风把橘子花香灌进来,像给离别先打一支预防针。林绵把额头抵在玻璃,看后视镜里橘子汽越变越小,最后只剩一个橙点,心里忽然空出一块。

  霍星澜伸手,把她五指扣进指缝:“就分开六小时,别偷偷哭。”

  “谁哭谁是小狗。”

  “那我已经汪了。”男人压低嗓音,“从上车那一刻就开始想家。”

  林绵被他逗笑,转头在他肩窝蹭:“那我就当猫,陪你一起想。”

  八点二十,高速服务区。

  霍星澜停车买咖啡,林绵溜到便利店,挑了一堆“垃圾食品”:橘子味软糖、橘子味泡泡糖、橘子味薯片——结账时,收银员多看她两眼:“小姐,你是橘子精转世?”

  她笑出酒窝:“不,我是橘子精老板娘。”

  回到车里,她把软糖倒出来,排成一排,先吃一颗,再喂霍星澜一颗,像给长途路程上发条。

  男人咬到糖,眉梢微挑:“糖太甜,缺了点。”

  “缺什么?”

  他侧头,舌尖把她唇角残留的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