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珍哥儿来了,快坐下,事情既已出了,急也无用,放宽心些,我们是自家人,平常还是要多走动。”
老太太有意冲淡前几日那场风波的凝重。
贾珍口称谢老太太垂怜,又朝贾赦、贾政施了礼,就在安排好的位子上坐下。
不过他仿佛没看见贾瑞一般,目光掠过对方时一丝停顿也无,更别提交谈。
贾瑞也懒得跟此人啰嗦,只当没看到他。
东府自己已经是彻底得罪了,那就没必要再假惺惺维持关系。
他贾珍若想报复,那我自然会见招拆招。
接下来的贾府宴会,便在一种表面热闹、实则各有心思的氛围中进行。
贾赦和贾珍等人,只是跟贾母闲聊,说了几句奉承的话,也没有多事。
贾政则领着贾瑞和贾宝玉在几个长辈亲戚中游走,不停向他们介绍贾瑞如今的成绩。
可怜那宝玉,被迫跟一些男人谈论仕途经济,可谓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贾瑞倒是说话得体,引得这些贾族长辈不停赞叹。
不过贾瑞看得出来,这些人多是没有真才实学的积年老头,无非靠着辈分在贾府混吃混喝,并没有什么独到见解。
自己随便敷衍他们便可,倒不必深谈。
薛蟠此时却是坐在偏席,看到贾瑞跟贾政等长辈混的风生水起,心中愈发不忿,拧着眉毛对贾琏抱怨道:
“这贾瑞如今是攀了高枝,好像尾巴翘到了天上,居然连正眼都不瞧我了,当初他可是穷得揭不开锅,靠着我接济那点银钱碎嘴过活呢!”
薛蟠是混不吝的性格,虽说本性没有贾珍那么恶劣,但也好不了多少。
如今看到曾经在自己后面摇尾乞怜的贾瑞,变得人模人样,心中愈发不快,甚至闪过教训贾瑞的念头。
贾琏其实也对贾瑞的突然崛起不满,不过他比薛蟠更懂权衡利弊,此时只是淡淡含糊其辞应道,让薛蟠不要在大喜日子添堵。
贾珍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侧,看到薛蟠咬牙切齿的样子,他阴恻恻道:“薛兄弟,男儿丈夫,最不喜这等虚伪做作的人,你重情重义,贾瑞却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你骂他倒是骂得对,我佩服你的好汉行径。”贾珍知道薛蟠愚蠢,于是此时不停拱火。
“珍大哥说得对!这贾瑞忘恩负义,我早晚要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听到贾珍挑唆,薛蟠也是热血上涌,眼中的戾气愈发浓重。
贾琏冷眼旁观贾珍的挑唆,却不再说话。
这几人各怀鬼胎心思,不过在宴会中却没有当场发作。
宴毕,按惯例,女眷们陪着贾母往戏楼那边听戏。
贾赦说身体不好,先行回去,贾政去处理公务,其他男丁或留下继续谈天说地,或找相熟者聚饮,自由活动。
贾瑞却不太想凑热闹,看到众人三三两两散开,杯盘狼藉间仆从穿梭收拾,戏楼的锣鼓也响了起来,便站起身,信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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