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那不是同一座塔。

    而是另一界的投影。

    “难道……我手中的赎罪碑，并非源自这一方天地？”姜闻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念头，“难道千年前的那场献祭，根本就是跨界的阴谋？塔主并未真正死去，他的意志早已渗透异界，借轮回转生之法，布下千年棋局？”

    想到此处，寒意自脊背升起。

    就在这时，通界之钥的倒计时归零。

    轰??！

    整座道观剧烈震动，后门彻底敞开，一股磅礴吸力从中爆发！姜闻只觉身形一轻，竟被强行拖入门户之中。雪姬惊叫一声扑来，却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雾海尽头。

    “姜闻??！！！”

    ……

    意识恍惚中，姜闻感觉自己坠入一条星光长河，四周尽是破碎的记忆片段：蓝面人哀嚎、白衣女子哭泣、迷惘桥上血雨倾盆、湖心岛上升起幽蓝火焰……无数画面交织旋转，最终凝聚成一句话，自虚空中响起：

    **“第九段誓愿，尚在彼岸。”**

    猛然睁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白玉平台上，头顶是紫色苍穹，三轮明月悬挂天际，星辰排列成诡异阵图。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灵气，却又夹杂着一丝腐朽气息，如同盛开至极的花朵正在悄然凋零。

    他挣扎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岛屿，中央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巨塔??正是他在门户中看到的那一座。九层阶梯环绕塔身，每层都刻有不同的古字，从“初罪”到“终赎”，宛如审判之庭。

    而在平台边缘，立着九根石柱，其中八根已被染成暗红，唯有最末端一根洁白如雪。

    “八位承罪者……已死。”姜闻喃喃道，“我是第九个。”

    “不错。”一道清冷女声从背后传来。

    姜闻猛地转身，只见一名素衣女子缓步走来。她容貌绝美，眸若寒星，手中捧着一卷竹简，周身无半分灵力波动，却让人不敢直视。

    “你是谁？”姜闻戒备问道。

    “我是守碑人。”女子淡淡道，“也是最后一任苍天塔圣女，来自你曾踏足的那个世界。”

    姜闻瞳孔一缩：“你也逃出来了？”

    “不是逃。”她摇头，“是被放逐。当年我发现了塔主的真实目的，试图揭露真相，结果被剜去修为，打入轮回井，灵魂流落至此界。我的记忆残缺不全，但我记得……每一任承罪者，都会在这里迎来最终试炼。”

    “什么试炼？”

    “斩断因果，重写誓愿。”她抬起手，指向第九根石柱，“你的使命，不是毁灭源核，而是补全那首诗。唯有集齐九段誓愿，并以自身魂魄为墨，才能彻底封印跨界通道，阻止塔主借助不同世界的能量完成复活。”

    姜闻冷笑：“又是牺牲？我已经毁了一个源核，为何还要再来一次？”

    “因为那一战只是斩其形，未灭其根。”女子语气沉重，“真正的塔主，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他是‘悖逆者’，是上古时期被诸仙联手封印的禁忌存在。他利用‘承罪制度’，在各个位面播种罪业，借众生怨念滋养己身。你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他的第一百零三次复活尝试。”

    姜闻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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