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毫无防备。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抽出她指间松动的笔,轻轻合上放在桌角。望着她恬静的睡颜,他陷入片刻迟疑——该唤醒她,还是...
夏禹心下一软。俯身,一手轻柔地托住她的后背,另一手穿过她的膝弯,稍一用力便将少女轻盈的身躯横抱入怀。
“哥。”
谢夭夭睁开眼帘——其实从他抽笔时她就醒了,只不过眼皮太沉,或是心里太轻,她终究没有动作。
“回房睡。”夏禹低声说,嗓音比夜色更温柔。
“嗯...”谢夭夭把脸埋在他肩头,那句“想和你一起睡”在唇齿间辗转,终究化作无声。索性任由他安排,他带她去哪儿,她便睡在哪儿。
夏禹自认为读懂了顾雪那句意味深长的“晚安”。主卧的门自始至终虚掩着,夏禹轻轻将她放在床铺里侧,动作轻柔。
谢夭夭侧过脸,在昏暗中凝视他忙碌的身影。
“夏禹。”
“嗯。”他应着,拉过薄被仔细为她盖好,仔细掖好被角,连肩头都裹得严严实实。
谢夭夭全程顺从地任由他照顾,目光始终追随着他。
“既然醒了,好歹自已动一动。”夏禹无奈地轻笑。
“不要,”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几分任性,“我睡着了。”
“学张飞睁着眼睡觉?”
夏禹掀开被子另一侧躺下,床垫微微下陷。
“那你是曹操吗?他好梦中杀人。”谢夭夭转过头,在昏暗中与他对视。
“这个嘛...”夏禹故作沉吟,“得看床边有没有埋伏刀斧手。”
“那不是孙权吗?”
“好吧,其实我是刘备。”
谢夭夭轻轻撇嘴,眼底却漾开浅浅的笑意。
“夏禹。”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天花板,忽然发觉一件奇妙的事——方才还浓得化不开的困意,此刻竟消散得无影无踪。
“嗯?”
夏禹懒懒应着,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还隐隐作痛,想到明天起床时的惨状,他已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谢夭夭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就我们两个人一起睡。”
她的指尖揪着被角:“没有顾雪姐,没有熙然姐,没有清浅姐。只有...我们。”
“嗯。”
夏禹的回应很轻,像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
“明明是‘兄妹’,这居然才是第一次单独睡在一起,”谢夭夭忽然轻笑出声,“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又不是亲的...”
夏禹无奈的解释才开了个头,就被她轻声打断。
“哥。”
这一声轻唤,将他所有未尽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嗯。”他顺从地应着。
“哥。”
“嗯。”
“嘿嘿。”
黑暗里,传来小姑娘满足的轻笑声。
“以前我觉得,‘妹妹’这个身份是种便利,”谢夭夭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顿了顿,随即侧过头,看向身旁模糊的轮廓,“但之后,我又觉得它成了一种负担...”
她轻轻吸了口气,终于找到了最贴切的表达:“现在嘛...我觉得它是一种‘便利的负担’。”
“嗯...”夏禹发出一声带着倦意的鼻音,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哥脑子这会儿转不动了,CPU过载,可以说的...直白些吗?”
他说着,手臂却已经很诚实地展开,将身旁温软的小姑娘自然地揽进怀里。
谢夭夭顺势靠过去,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窝,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稳定心跳和温热体温,忍不住又低低笑起来。
“简而言之就是...”她的声音闷在他的睡衣里,带着无尽的依赖和满足,“我喜欢这个身份。”
喜欢能做你妹妹的这份幸运,喜欢这份身份带来的、能理所当然靠近你的“便利”,即便它有时也意味着责任和约束,但那也是甜蜜的负担。
“那就好。”夏禹的手臂收紧,将这个带着馨香气息的小身子更深地拥住,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脖颈,“我也很喜欢我的身份。”
喜欢能拥有你、照顾你、成为你依靠的这个身份。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相拥。夜晚的静谧将所有的声音放大,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谢夭夭能感觉到他手掌在自已后背传来的温热,以及他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过了一会儿,谢夭夭像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