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身疏则谗入(2 / 3)

大唐协律郎 衣冠正伦 2914 字 1个月前

华,事皆可以从缓谋求,不应以奇巧为能!此事有我包容且过,若是别人,岂肯恕你?”

    道理固然是这个道理,不过张岱当时也没有什么长远计谋,只是想着跳船前先捞上一把,如今情况不同,当然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大父的教诲,我铭记于怀,绝不敢再如此行事!”

    无论如何,他认错的态度是很诚恳,这也让张说的心情略有好转,转又指着案上拓片说道:“书向谁学?”

    “远学钟王,近法欧公,家母遗帖不多,又无钱入市访买名家名帖,便向北邙、龙门临摹墓碑摩崖石刻,笔硬墨涩,所以笔迹骨露肉少……”

    张岱连忙又垂首说道,而张说听到这话后,眼中更流露出怜惜之意。

    他站起身来拉起这孙子,沉声说道:“少年的艰辛困蹇不是磨难,就连当今圣人……我孙禀赋出奇、人间优异,你大父一身所学,毕授于你!来来,你到案前来,我再教你一些法度失谨之处。”

    张岱今天已经有了计划,哪有时间蹲这里让这老头儿补偿自己这些年缺失的亲情和教诲,于是便又说道:“大父所学渊博、如山似海,小子纵使轻狂,岂敢夸言能够尽得所传?

    但得二三立身处世的智慧,已经可以无惧人间的险恶了。日前受人刁难颇多,须得请教大父何以报复!”

    张说听这小子处境刚好便又心心念念要报仇,倒也并不反感。他自己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只觉得这孙子确实比儿子更像自己。

    “吏部韦坚日前不以避讳乱授杂官,可恨你耶竟不斥之、事成笑柄。前又引选人哗于南省,使我孙险为中书所诘。此仇不报,此恨难消!”

    张说先是恨恨说道,旋即又叹息一声道:“可惜我当下并不在朝,只能借由别者发声,或能黜之,难能灭之。且先由之沉沦下僚,日后我孙当事,更加惩诫!”

    韦坚这事搞得张家挺没脸,张岱不说,张说也不会放过他。只不过如今的他终究已经去位,就算要发起攻击也难亲自操作,用力深浅不好控制,而韦家同样也根基深厚,怕是不能做出什么致命的打击。

    张岱听到这话后也暗叹一声,之前他对大唐政治的理解还不够具体和深刻,只觉得他爷爷最重要的宰相之位都没了,那么在不在朝区别也就不是很大了,就算直接致仕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现在看来,朝局政斗当中,你能介入和影响多深固然是一个问题,在不在场又是另一个问题。如果张说仍然在朝,哪怕没有了宰相的权柄,出现问题都能及时沟通,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动。

    正当祖孙俩还在家中谈话的时候,朝堂中新一轮的人事倾轧也已经展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最先向韦坚发起进攻的并非张说党徒,而是韦坚在吏部的同僚,弹劾韦坚对选人有失控制、致使选人们哗于都省和皇城,给还未正式开始的铨选造成恶劣影响,宜加惩治。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去年宇文融奏请十铨,把吏部得罪的不轻,此番吏部群属便要将这个宇文融安插的钉子给踢走。

    接下来太常卿崔日知等又直奏韦坚卖国丧而营私、弄名器以取宠,一百多名惠文挽郎皆不察授、独授燕公孙张岱为官,有党阿之嫌,宜加严惩,并奏请召张说入朝自陈其事。

    如果说吏部奏事还只是想把韦坚踢走,那崔日知他们的检举就要狠多了,尤其卖国丧这个罪名如果坐实,那可是足以要命的。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