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几分胆气,但当见到张岱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顿时捂着脸呜呜痛哭。
张岱刚才一番殴打,看起来虽然凶狠,但更多的还是在泄愤,并没有真的打伤要害,所以这小子也只是眼眶乌青、鼻子红肿加上嘴角有点溃烂而已,真要被打得太狠,又不会中气十足的嚎叫了。
此时听到这话后,张岱便冷笑起来:“阿耶如何我不管,你母不肯放过我那可太好了!
自今以后我会时时问她寝食安否,若有一天顺遂,都算我怕了她!”
说完这话后,张岱也不再搭理这小子,起身对英娘母女说道:“阿姨你们不用担心,我做事有分寸,先把丁苍送去集萃楼住处处理一下伤势,再吩咐一人往立德坊东曲把丁青引回。
其他事情,待我归后再说。”
说完这话后,他便先一步走出了跨院,见到其他族人们都已经跟随张说往邸内中堂去了,只有他父亲张均还脸色阴郁的站在外面等着,于是便上前说道:“阿耶放心罢,七郎的确是有些骄纵出来的劣性,但我也会帮忙管教,让他端正做人。”
“你……”
张均听到这话后,心情自是越发羞恼,瞪眼便要训斥,很快又想起了刚才父亲所言。
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火气,沉声说道:“你大父说你昨夜入宫面圣、拯救家难,谁人教你?面圣时奏答如何?圣人有没有言及你耶……”
“当时面圣,我自己尚且吉凶难卜,怎敢妄言父事?阿耶放心罢,我当时守口如瓶。”
张岱随口敷衍一声,便要往邸内中堂走去,回到家后他才想起来还有事得求他爷爷,哪有时间跟这货扯皮。
“胡说什么!
父子本是一体,你若有事,我能独善?听你大父说圣人对你颇有赏识,甚至殊恩赐名,怎会没有言及教养事迹?”
张均却不肯放走这小子,入前拖着他的胳膊继续追问道。
他是想到父亲张说被迫致仕、离开朝堂,他们家自是势位锐减,如若政敌仍然不肯善罢甘休,还要落井下石的针对他们进行打击排挤的话,接下来的处境必然非常艰难。
可如果他因为儿子获得圣人的赏识而被爱屋及乌,那自然也多了一层保障。
张岱跟他老子根本就不熟悉,可是因为这货七情上面、意图太露骨了,所以一眼就看穿了他想表达什么,本来不想搭理,可在想了想之后还是又说道:“当然有了,圣人还叹言必是户中亲长忠勤于事、短于谋私,以至于家中有此俊彦良才,却仍迟迟无名,留待圣人赐名为‘岱’。
我心里还在想着,稍后进呈谢表时,也要将此节着重表述一下。”
之前殿上赐名,他虽然已经蹈舞谢恩,但接下来还是需要进献谢表才能表达出对此恩赏的重视与感激。
张均听到这话后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激动,也连忙点头说道:“你有这样的感知,倒是让人欣慰。
之前我对你多有威言管教,也是担心你不能成才,幸在如今没有辱没家教。
恐你学识浅拙、辞不达意,这谢表我便代你拟写罢。”
张岱听到这话,心内顿时冷笑一声,我都能给你老子代笔,用你代我?
他心里清楚张均是想借此夹带一点私货、跟皇帝进行一下沟通,表表忠心、增加一点印象分之类的。
这对张岱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却不想让张均这么轻松遂愿。
“阿耶虽是心存体恤,但也不必小觑了我。
之前我新拟曲辞、惊艳时流,书奏于上,也深得圣人欣赏。
当下家变刚刚了结,阿耶想必也深受煎熬,我哪忍再拿自己的私事来劳烦阿耶。”
张均听到这话后心里却是一急,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客气了:“你耶成名多时,供职南省、兼掌文翰,尚且不敢夸言惊艳于时。
小子初入人间,何敢如此狂妄!”
“阿耶说得对,我也深感自己学识不足,常年在家并无长进,所以便想求入国学馆舍增益学识。
阿耶既然以我艺能为丑,能不能向大父荐我入读弘文馆?”
张岱见这家伙已经被钓的有点急不可耐,这才开口讲出了自己的条件。
他刚才说让郑氏天天寝食不安可不是在吹牛,记得之前郑氏还心心念念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弘文馆,而今张岱就要趁着自己势头正健夺了这一名额,而且还得让张均主动提出来,就要搞得他们夫妻失和!
“这、这个……”
张均听到这话后顿时皱起了眉头,他自知夫人郑氏对此非常的热心,若是往年凭他们张家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