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腐肉的残破骷髅。

    骷髅头最大的截面有百丈长宽，悬浮在白茫茫的虚空，犹如一座浮岛。

    它经历了难以计数的漫长岁月，变得极为残破，极为残缺。

    骨骼部分已经石化，仿佛岩石，没了骨骼的色泽。

    外形上，也几乎看不出来骷髅头原本的模样。

    甚至看不出它是个骷髅头。

    事实上，它的确不是完整的骷髅头，也不是人类的骷髅头。

    骷髅斜下方，有一块极为平整的截面。小羽感觉像是无数亿年前，有魔神被人一剑劈在脑顶门，半个脑袋整齐地飞了出去，过了亿万年，成了如今石化的遗骸。

    可古怪的是，骨头明显饱经岁月，已经石化，可它表面还挂着一些正在腐烂的皮肉。

    蜂道人便“长在”腐烂的皮肉上。

    他胸部以上，是正常的人类，腹部以下长在一坨黏糊糊的筋肉上。

    如果骷髅是正常人类的头颅，蜂道人大概苍蝇大小，落在腐烂的头颅皮肉上，下半身“陷进”烂肉里。

    但他并非陷入骷髅的烂肉里，他长在上面。

    被撕烂虚假之梦、被迫露出真面目，蜂道人面上一阵青红变幻，眼中有羞愤、恼怒、憎恨等情绪汇聚。

    最终他还是强行镇定下来，高声叫道：“让羽仙子见笑了，贫道这种模样，不得不披上一件‘梦的衣裳’，来妆点自己。

    不过，贫道的心意，并无任何伪装。

    识时务者为俊杰。

    仙子万里追踪，也必有所求，不是吗？”

    小羽笑道：“你这厮，欺负我没见识吗？”

    蜂道人心中发紧，面上却只有疑惑，道：“贫道不知仙子是何意。”

    悄无声息间，他和他身下的腐朽骷髅，如同太空中的陨石，朝着小羽的方向缓慢却坚定地靠近。

    他似乎只是想靠得更近些，好方便跟她说话。

    小羽眸光微闪，身子悬浮在那没有动，问道：“你是如何落到这般田地的？”

    蜂道人叹气道：“这世上，奇形怪状的妖魔邪怪还少吗？

    仙子就把贫道当个修炼邪功、却走火入魔的怪物吧。”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丈。

    小羽不说话，只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任由他逐渐拉进与自己的距离。

    虽然距离她越来越近，自己的目的正在达成，蜂道人却开始心里发毛。

    “羽仙子，你是不是想要贫道的血莲蜂？”

    小羽淡淡道：“我想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蜂道人面皮抽动两下，强笑道：“贫道现在不是在向仙子讨饶吗？

    若赠送仙子一批血莲蜂，不知仙子可否放贫道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