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絮絮叨叨,把萝卜道长的情况说了一遍。
钟离眜听了越发欢喜,也越发遗憾。
老娘说了半个多时辰,他也安安静静听了半个多时辰,然后起身道:“娘,你先睡吧,我再回一趟项家庄,练一会儿武。”
“大晚上练什么武?你都没吃晚饭吧?”钟离老娘道。
“吃过了。其实我们下午已经回到岸上。在城西何家酒楼包场,与一群少年吃吃喝喝,到日落西山才回来。你先前没闻到吗?我身上还有酒味。”
钟离眜解释了一句,便辞别老母,运轻功赶往项家庄。
他还得跟项梁公解释“萝卜道人”的事儿。
练武什么的,自然是托辞。
一切外地来的“身份敏感之人”(包括却不限于强大的武者与炼气士),在进入吴中后,都会被项梁的人盯上。
有项梁培养的死士,也有被收买的鬼神。
别说吴县,方圆千里的偌大太湖,地形复杂如同迷宫,依旧被项梁牢牢掌控。
随便遇到个捕鱼的老渔夫,都可能是项梁的人。
而“萝卜道士”不仅是外来之人,还靠近项家庄,最后进入钟离家,待了好几天,当然属于特别敏感之人.虽然钟离眜完全不觉得萝卜兄弟身份敏感。
他得遵守规矩。
快步穿过黑夜,来到项家庄外。距离大门还隔着宽敞的打谷场,钟离眜便听到庄内传来喧杂之声。
他心中不由十分疑惑。
项家世代将门,项梁公更是将兵法融入到日常生活中。
哪怕在主持徭役与丧葬时,也悄悄把宾客和子弟当成士卒,运用兵法之道来部署、调度他们。在这个过程中,还能发掘不少人才。
项家庄更是被项梁公当成了军营。
平日里众庄客循规蹈矩,从无喧闹,更不会乱糟糟。
“钟离眜,你来啦,快过来!”
钟离眜循声看去,却是光着膀子与大腿,只穿了一条犊鼻裈的项庄。
他看向院子里的众人,要么正在脱衣服,要么已经只剩一条白布裹裆。
他们似乎都很惊讶,很不情愿,争论声很大。
甚至项羽也在叫,跟项梁争吵。
项梁公的首席幕僚赵真人,低头站在边上,竟没劝说。
“这是在干什么?”钟离眜疑惑道。
“你大晚上过来,难道还不知道干啥,项梁公没告诉你?我们要在身上烙印‘杜羽纹’,就是杜绝羽凤仙潜伏进来的灵纹。”项庄奇怪道。
“没听说过什么灵纹,我是来找项梁公的。”
钟离眜一边说,一边朝项梁公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他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