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会被撕开,像碰了高压电。”
艾德琳沉默一会,松开拳头:“我能联系舰队。
用以前的身份紧急通知,走老通道。
但他们不会信一个‘已注销’的人。”
“不用全信。”
雷煌说,“只要让他们查南方断崖的能量。
要是现异常,自然会警觉。
怀疑比信任更容易留下来。”
“那你呢?”
艾德琳看他,“你要去北方?一个人闯实验室?”
“我不去。”
雷煌摇头,“我去东部。
炸中继站,吸引他们注意。”
“那谁去炸核心?”
“没人。”
他说,“现在不动它。
先断网,再传消息,等他们乱了,才是出手的时候。
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第一波。”
艾德琳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你变了。”
“三年前在角斗场,我一个人冲进去,以为能打出去。”
雷煌举起左臂,疤痕在光下很明显,像被机器压过,“结果差点死在里面,脊椎断了,义体失控。
那次之后我才懂——一个人,走不远。”
凯莉斯低声说:“信别人很难。
尤其是被所有人背叛过。”
“我不是信所有人。”
雷煌看她,“我只信我们三个。
你看见未来,我执行计划,她传消息。
三个人,三种方式,一条命。
少一个,我们都活不了。”
艾德琳终于放下防备,把密钥插进装甲侧面:“我只坐标和警告,不说共振炮,也不提‘衔尾蛇’。
等他们自己查到更多,再决定要不要合作。”
“好。”
雷煌点头,“传消息这条线先动。
风险小,回报大。”
“我们现在在哪?”
艾德琳看看四周,前面是塌了的墙,外面全是监控孢子,像灰尘一样飘着,“走出去就是送死。”
“不是死路。”
雷煌拿出一张旧地图,纸边烧焦了,中间画了个圈,写着:“t-9导航塔”
。
“地底下有座废弃塔,是以前的信号站。
电还有,天线也没坏。
我们可以在那里加密信号,传给南方。”
“那就是把头伸出去。”
艾德琳冷笑,“一开机,孢子马上定位。”
“但只有这里能躲开亚空间监听。”
雷煌收起图,“进去,完就走。
快,准,不留痕迹。”
凯莉斯站起来,翅膀出碎响,像裂纹在扩大。
她吸口气,肩膀微微抖:“我去探路。
最后一次预知,找最安全的路线。”
“你会撑不住。”
艾德琳低声说,“上次预知后你昏了六小时,心跳停了两次。”
“我已经撑不住了。”
凯莉斯笑了笑,脸色白但眼神亮,“但我不能停。
如果连我都看不见路,谁来带我们活下去?”
她闭眼,身体抖,蓝光从翅膀裂缝流出,地上像有光在爬。
空气嗡嗡响,像有人拨动无数根弦。
她呼吸变快,出汗,掐着手心,但没倒。
几秒后,她睁眼,瞳孔变银白色,声音清楚:
“走左边第三条岔道,有通风井可以上去。
躲开两个岗哨,十五分钟后到塔底。
中途有一次能量波动,持续十二秒,必须停下——不然会触警报。”
“记住了。”
雷煌扶墙站直,装甲出低响,“出。”
三人往前走,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
雷煌在前,右手贴墙,用磁场感应前方有没有埋伏。
艾德琳在中间,密钥插在装甲上,随时准备干扰信号。
凯莉斯在最后,每一步都很痛,但她没掉队,翅膀虽然裂了,还是张着,像在保护他们。
爬通风井用了十分钟。
梯子生锈,有一段断了,雷煌用电磁绳固定,才让她们过去。
顶部盖板被他用电流震开,火花四溅,露出灰蒙蒙的天。
风吹着尘土打在脸上,远处有山影,一座歪斜的金属塔立在裂谷边,上面长满苔藓和电线,天线晃着,像在说话。
塔到了。
里面主控台居然还能用,几盏灯闪着微光,像这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