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它不是直连。”
她说,声音抖,“信号先下沉,再反弹上来,绕开了某些地方。
像是在避开封印层。
或者……保护什么。”
雷煌收回手,电光灭了。
他的手臂抖得厉害,肌肉抽搐,皮肤上出现蛛网状的烫伤。
但他听懂了方向。
“东南。”
艾德琳把晶片完全拔出,塞进装甲内袋。
防火墙还能撑47分钟,够他们行动。
她看向终端下方还没烧毁的两个选项——“转移核心”
和“释放囚笼”
,还在幽光,像两扇门,等有人按下开关。
“不能碰。”
凯莉斯摇头,眼神清醒又沉重,“这些不是功能,是诱饵。
一旦激活,整个网络会认定我们是入侵者,启动清除程序。”
“我们也不走远。”
雷煌站直,靠右腿撑着,左臂垂着像废铁,“只查路径,不碰源头。
我们要知道它是怎么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是谁设的局,谁在看着。”
三人围到终端前。
雷煌说东南方向地质稳定,岩层密,适合前进;艾德琳确认防火墙能维持监控,一旦信号广播就撤;凯莉斯沉默一会,开口:“我会分担共鸣负担,但你们必须听我提示。
如果我倒下,立刻断追踪。
否则我的意识会被拖进地底,回不来。”
计划定了。
“影步追查。”
艾德琳说,“不开探测,不信号,只靠感应走。
像鬼一样。”
雷煌撕下一块装甲片,压在终端主开关上。
这样就算他们走了,系统也不会自动重启。
金属片卡住按钮,形成物理锁。
艾德琳检查动力甲电量,关掉不需要的功能:热成像、录音、外联通讯。
凯莉斯最后一次触地,骨翼颤了颤,裂纹又扩了半寸,像冰要裂开。
“方向确定。”
她说,声音冷静,“东南,三百一十七公里,垂直向下。”
通道口在控制室另一侧,一扇锈门半塌在地上。
门后是向下的台阶,边缘有磨损,不是最近的,是很久以前常有人走留下的——每一步的位置都刚好合适人脚,说明这里曾是常用通道。
雷煌走在前面,右手贴墙,磁场像探针一样往前伸。
每一步都很慢,脚跟先落地,避免震动。
他全神贯注,捕捉空气中的电磁波动。
艾德琳在中间,手一直放在晶片位置,随时准备应对信号变化。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绿痕在动,像种子在长,但她没说。
有些痛,只能自己扛。
凯莉斯落后半步,脚步虚,但她不停轻碰雷煌后背,用灵魂绑定传预警。
这是一种古老的技术,能共享感知给同伴,代价是她承受双倍压力。
台阶尽头是一段封闭走廊,墙上刻着符文,有些已被刮花。
雷煌停下,手指摸一处凹陷。
那里原本有块牌子,现在只剩空槽。
“监察区编号。”
他说,声音低,“第七纪元末的写法。
这种字体只在‘断网战争’时期用于军事设施。”
艾德琳靠近,从装甲夹层拿出一支荧光笔,在墙上画了个叉。
这是他们经过的第一个坐标点。
笔尖划过金属,出轻微摩擦声,在安静中特别刺耳。
凯莉斯突然抬手。
两人停下。
她蹲下,手掌贴地。
震动又来了,这次间隔变成六秒整。
而且不再是单一频率,出现了叠加波——像是多个信号源开始配合。
“它现了。”
她声音紧,额角青筋跳,“不是因为我们靠近,而是……我们的存在本身变了。
它原本以为没人回应,或只有一个人来。
但现在是三个人,带着异种晶片,用禁术解析……我们打破了它的预测。”
雷煌回头。
“什么意思?”
“我们停了倒计时,破了密码,现在又顺着信号走。”
她抬头,眼睛闪着碎光,像映着星星,“每一步都在它算计里。
我们以为在查它,其实是在完成某个任务。
它不是被我们找到,而是……在引导我们做事。”
空气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