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摇头,“信号显示,那里现在是亚空间裂隙边缘,普通部队进不去。空间太扭曲,人进去会被撕碎。只有灵能载体能过去。”
两人一起看向凯莉斯。
她还在低声说话,嘴唇干裂,声音越来越弱。但当坐标出现在屏幕上时,她突然停下,抬起头,银色的眼睛看着雷煌,眼里像有星光闪动。
“我得去。”她说。
“你撑不住。”艾德琳立刻拒绝,上前一步挡住她,“你现在连坐都快不行了,灵能耗得太多。再强行执行任务,你会死。”
“不是我去。”凯莉斯喘了口气,苦笑一下,“是我的骨翼。它可以离开身体,按预知的路飞过去。但它回来的时候……可能就不属于我了。”
屋里安静了几秒。
雷煌问:“成功率多少?”
“不知道。”她坦白,“以前没人试过。灵体分离从没用于远距离传输,更别说在裂隙附近。”
“失败会怎样?”
“它会变成敌人的信号灯。”她低声说,“一旦被污染,它带回来的频率会被反转,反而帮敌人打开通道。裂隙会变大,直接撕开我们的防线。”
雷煌看着她,没再问。
他走到技术台前,拿起一根神经接驳线——这种线通常只在紧急救援或备份意识时用。他把一端插进自己的神经接口,针扎进后颈,一阵刺痛传来;另一端连上凯莉斯的脊椎接入点,拧紧。
“你要干什么?”艾德琳冲上来,声音提高,“你知道多危险吗!链接一旦建立,你的神经系统要承受双倍压力,出一点错就是永久损伤!”
“共振绑定。”他说,语气平静,“她的骨翼飞出去时,会带着我的信号。就算被污染,也能带回痕迹。我们可以追踪变化,甚至找到敌人中枢。”
“可你可能会疯。”
“我知道。”
他按下连接键。
电流瞬间连通两人。雷煌身体一僵,肌肉绷紧,牙关咬得咯吱响,额头青筋暴起。凯莉斯仰头,闷哼一声,骨翼猛然张开,裂缝中涌出刺眼白光,像熔化的星星洒出来。整个房间的灯忽明忽暗,警报刚响就被系统压下去——量子链接优先级最高,这是作战协议。
三分钟后,骨翼从她背上脱离,浮在空中,像破碎的镜子,每道裂痕都在发光。
它转向门口,轻轻一震,化作一道光,穿过墙壁消失了。
凯莉斯倒下,被艾德琳扶住。她呼吸很弱,但还有气,胸口起伏很慢,像灵魂少了一半。
“它走了。”她说完,昏了过去。
医疗组冲上来,艾德琳拦住他们。“别打针,别输液。她还连着那边,外力会撕裂链接,结果是脑死亡。”
雷煌拔掉接口,踉跄后退两步,靠在墙上。他右眼的义体闪了几串乱码,然后恢复正常。但他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眼角偶尔闪过残影,耳边有轻微的低语,那是灵能留下的印记。
“等它回来。”他说,声音沙哑但坚定,“我们就有了突破口。”
接下来两个小时,指挥室全力运转。
干扰器团队完成第一阶段校准,测试波成功干扰敌方侦察信号;电池车队突破两个拦截点,损失一辆机甲,仍在前进;最关键的中继器任务,还在等骨翼回来。
雷煌守在星图前,手动画出可能的裂隙扩散路线。他手指在空中划动,标出十几条线,每条都通向不同城市。他知道敌人不会只攻一处,他们会找最弱的地方下手。
艾德琳协调资源,调了三支工程队到V-9外围准备接应。她一边下令一边看凯莉斯的生命体征,眉头一直没松。项圈的红光还在,说明灵能网络还在运行,但她已经控制不了了。
金徽代表又提出审查,被雷煌直接拒绝。“现在每分钟都在丢数据,你要查,打赢再说。”
对方冷笑:“你们擅自调动战略资源,违反《战时管理条例》,我可以冻结你们权限。”
“你可以试试。”雷煌回头看他,眼神冰冷,“等敌人打进来了,你再跟他们讲条例。”
那人张了张嘴,最后没说话,退下了。
到了第四小时,主屏突然跳出异常信号。
不是文字,不是数据,是一段影像:一只光做的翅膀在空中飞行,周围是翻滚的黑影,像有什么东西在咬它。它一次次被撕开,又一次次重组,每次重生,样子都变得更奇怪——羽毛变成荆棘,边缘烧着黑火,形状扭曲像噩梦。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