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块还能撑六小时,蒸汽系统运行稳定。他看了眼地图,北极主井口还有三百公里。
“继续走。”
铁皮猪迈开步子,拉着雪橇缓缓加速。身后留下两条笔直的滑痕,像火车轨道铺在雪上。
走了约二十分钟,江无涯忽然发现仪表盘有个黄灯闪了一下。
“温度又降了。”他说,“外部零下五十,内部十八,但暖气有点扛不住。”
赵铁柱搓着手:“得想办法保温。”
江无涯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陈卫生的频道:“喂,听见吗?”
“听见。”
“我需要一个封闭式保温舱,材料用再生纸板加金属箔,越轻越好。”
“多久要?”
“明天早上之前。”
“行。纸鹤已经在路上了。”
挂了电话,江无涯看向远方。天色灰白,风雪未停。铁皮猪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在实处。
他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到那张工作证。边缘有点卷,但还在发烫。
“你说前面会不会有热源?”他问赵铁柱。
“不可能。”赵铁柱摇头,“这里是永冻层,地下三千米都是冰。”
江无涯没说话。
他知道这张证不会无缘无故发热。
又过了十分钟,饭桶突然停下。
它鼻子紧贴地面,耳朵竖了起来。
江无涯跳下车,蹲在它旁边:“怎么了?”
饭桶没动,只是用鼻子轻轻推了推他。
江无涯顺着它的方向看去——前方冰面下,似乎有微弱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