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将对方的意识从那恐怖的记忆碎片中拉回来,「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这里……你看看我!
」
寒默语涣散痛苦的瞳孔,在听到他声音丶感受到他怀抱的瞬间,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那疯狂冲击的负面画面似乎被这熟悉的温度和气息短暂地阻隔了一瞬。
他死死抓住冷言梅的衣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的浮木,将脸深深埋进对方带着冷梅幽香的怀抱,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咙里出压抑的丶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
「梅儿……梅儿……痛……头好痛……好多……好多可怕的东西……」
「我知道……我知道……」冷言梅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地抚摸他紧绷的背脊,将温和的灵力缓缓渡过去,安抚他几近崩溃的神经,自己的心却如同被放在火上煎熬。
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生了。
「别怕,默语,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看着我,只看着我就好……」
许久,寒默语的颤抖才渐渐平息下来,但那双重新聚焦的眸子里,却蒙上了一层前所未有的阴影与迷茫。
他没有立刻从冷言梅怀里起来,只是抬起头,用一种混合着依赖丶困惑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眼神,望着冷言梅那张写满担忧与心痛的脸。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彷佛在努力组织语言,消化刚才那短暂却无比真实丶无比痛苦的冲击。
最终,他哑着嗓子,极其缓慢地丶带着一种让冷言梅心脏骤停的探究,问出了那个他一直回避丶却终究无法逃避的问题:
「梅儿……我们以前……是不是生过……不好的事?」他顿了顿,眉头因残留的痛楚而紧蹙,「很痛……很黑……还有……你……你在哭……为什麽?」
寒默语的问题如同冰锥,刺入冷言梅心脏最柔软的角落。
他看着那双重新聚焦却蒙上阴影的眸子,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最终,他只是收紧了拥抱,将颤抖的寒默语更深地埋入自己怀中,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都过去了。
」
他吻去对方额角的冷汗,低语道:「从今往後,我们只看将来。
」
山谷寂静,风过无痕。
有些伤痛无需言说,有些新生才刚开始。